第二天一早。

杨律师带着离婚协议到了家里。

我让保姆将萧翰楷从楼上叫下来。

听到我要追回他送给于冉冉的东西，萧翰楷当即叫了起来。

“付婕，这是我赚的钱，凭什么我不能用？”

“用在你自己和儿子身上当然可以，但是用在别的女人身上的，不合法，不合法就他妈地吐出来。”

我双腿交叠，强行忽略掉心底被牵扯的痛感，冷着声音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脏话。

从前不能说是伪装，只是因为在乎，所以一直收敛着自己的脾性。

更何况我一直觉得对孩子的教育要身体力行，所以我时刻注意着，不能让儿子学说脏话。

现在看开了，也看穿了，只想随心所欲了。

等离了婚，我要开始挥霍。

毕竟从前是为了让他们衣食无忧，现在，我只想弥补我自己。

去踏马的***爱情，都是假的。

“付婕，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，我赚的钱，我送点礼物怎么了？”

“萧总，根据婚姻法规定，夫妻关系存续期间的共同财产赠予他人时，应征得夫妻另一方的同意，不然，另一方有权追回。”

杨律师都听不下去了，直接插话，顺带将离婚协议推了过去。

萧翰楷也气得很了，直点头。

“行，那我就跟你打官司，你休想拿走一分钱，我也要请律师。”

我长叹一口气，从身边的文件袋里取出一沓照片扔到他面前。

“出轨的人是你，你是过错方！还有你婚内转移财产的证据，我也有。”

“你……你查我？”萧翰楷瞪着双眼，愤怒地拿起茶杯砸向我。

我没躲，任由茶杯在头顶碎裂，鲜血瞬间淌了下来。

“付女士。”杨律师急了，立刻用袖子来压我的伤口，被我挡开了。

我直直地盯着萧翰楷看，看得他发虚。
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

“我这不叫查，这叫收集证据。刚才你砸我的这一下，可以算故意伤害。”

他这一杯子，砸掉了我心里对他残存的感情。

现在我只觉得不值！

可能是我们吵闹的声音太过，将儿子吵醒，他穿着毛茸茸的拖鞋噌噌跑了下来，立刻挡在萧翰楷身前。

“妈妈，你怎么能这样诋毁爸爸？怪不得别人都说，嫉妒心重的女人最可怕。”

他护着他爸时，对我脸上的血视而不见。

我极力克制着教训这个儿子的冲动，冷着脸点头。

“对，我就是可怕，计较，小肚鸡肠。委屈你们跟我相处了十三年，现在可以不委屈了，签了协议，你们就可以走出去了，再也不用跟我这样的人朝夕相对了。”

儿子抿着唇倔强地看着我片刻，扭头晃着他爸的手。

“爸，签就签，该给她的就给她，钱没了还可以再赚，冉冉姐姐也不是物质的人。咱们离了她，让她孤独终老，独自后悔去。”

萧翰楷本来就有些动摇，这下得到了儿子的支持，当即道：“好，爸签。”

看着萧翰楷畅快地签字，我只想发笑。

于冉冉不是物质的人？

不物质会要萧翰楷给买小别墅，还买五十多万的车？

那天见她，从头到脚都是牌子货撑着的。

萧翰楷和萧瑾还是被我养得太单纯了，哦，不，是蠢！

签了也好。

我之所以着急要杨律师过来办离婚的事，其实也是防着于冉冉这个人。

活了那么多年，我见过的人不计其数，只看她一眼，我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。

如果不让萧翰楷快点签了协议，这个于冉冉搞起事来，不知又要浪费我多少精力。

签完字，萧翰楷用力将笔扔在茶几上。

“付婕，我承认你这些年将我和儿子伺候得很好，但除此之外，你不觉得你活得很失败吗？从小你妈妈就不要你，长大了你也没什么闺蜜，现在就连你儿子都不要你了，你还装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，呵！”

他撂下这句戳心窝子的话，得意地拉着儿子上楼去收拾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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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留我肝胆欲裂地盯着他的背影，眼前发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