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仿佛凝固了,死寂充满了整个空间。
林秘书的身体晃了晃,死死捂住嘴,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。
过了好几秒,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对着楼下嘶喊,那声音因为恐惧而完全变了调:”云歌小姐!快……快上来!人……人找到了!“
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,楚云歌冲了上来。
她一把推开挡在坑前的手下,目光直直地投向坑底。
当她看清那具蜷缩的白骨时,她的身体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,僵住了。
脸上所有的表情——愤怒、厌烦、冰冷——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,只剩下一种近乎空白的茫然。
她死死地盯着那堆骨头,瞳孔剧烈地收缩着。
”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“她嘴唇翕动,”怎么会……他怎么会……“
她像是无法理解眼前看到的东西,反复无意识地念着:”死……死了?“
她踉跄着后退一步,撞在身后的门框上,仿佛那具白骨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。
她拒绝相信,拒绝承认那个蜷缩在肮脏泥土里的,就是她口中那个只会惹麻烦、需要被”矫正“的弟弟。
林秘书强忍着恐惧和恶心,指挥着手下小心翼翼地清理骸骨周围的浮土。
在骸骨旁边,紧贴着臂骨的位置,发现了一个用厚厚防水塑料布紧紧包裹的小包。
塑料布外层沾满了污泥,但里面似乎保护得很好。
林秘书颤抖着双手,一层层剥开那坚韧的塑料布。
里面是一个边缘磨损的硬皮笔记本,和一支黑色的录音笔。
塑料布隔绝了大部分湿气,它们看起来还算完整。
楚云歌的目光,像被磁石吸住,死死钉在那两样东西上。
脸上那种空白的茫然被一种近乎恐惧的急切取代了。
她一把从林秘书手中夺过笔记本和录音笔,手抖得厉害,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翻开笔记本的硬皮封面。
里面的字迹,潦草、扭曲、断断续续。纸页上甚至能看到深褐色的、早已干涸的污迹。
”……又一天,不知道是第几天了。水……只给了一点……好渴……骨头疼,像断了……“
”……他们又来了,说我不听话。皮带……好疼……安尘哥……为什么……姐,救救我……“
”……好黑……他们在笑……说这是为我好……戒除恶习……我没有恶习!我没有!“
”……快撑不住了……好想睡……永远睡下去……“
字字泣血,句句剜心。
楚云歌翻页的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,脸色由苍白转向死灰,嘴唇被她自己咬得渗出血丝。
她猛地丢开笔记本,仿佛那东西烫手。
然后她迟疑颤抖着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键。
一个极其微弱嘶哑,带着无法形容的痛苦和绝望的声音,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:”……水……求求你……给我一点水……“
那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。
接着是另一个粗暴的男声,充满了恶意和嘲弄:”水?还想着喝水?季少说了,像你这种死不悔改的垃圾,就该受着!给我老实点!“
”……姐……我好疼……骨头……断了……“
那个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压抑到极致的呜咽,是楚默的声音。
”……我没有做错事……为什么……“
”闭嘴!还敢狡辩?楚小姐把你交给季少,就是要治治你这身贱骨头!“
另一个看守的声音加入进来,伴随着沉闷的击打声和楚默骤然拔高又不成调的惨嚎。
”让你躲!让你不老实!“
录音里充斥着混乱的声音:看守恶毒的咒骂、拳脚或棍棒落在肉体上的闷响、楚默因剧痛而发出的、那种被堵在喉咙深处的哀鸣和粗重喘息。
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,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音景。
楚云歌的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,她一只手拼命捂住嘴,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,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滚落。
录音的最后,是长时间令人窒息的沉默,只有楚默微弱的濒死喘息。
最后,那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种平静,却比之前的惨叫更令人心悸。
”……姐……我没有生脏病……我只是……太疼了……我……撑不下去了……“
声音戛然而止。
楚云歌再也支撑不住,双膝一软,重重地跪倒在冰冷肮脏的地板上。
笔记本和录音笔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,掉在尘土里。
我飘在她上方,看着她崩溃的姿态。
三年来积累的怨恨、痛苦、不甘,在这一刻,竟然奇异地平息了。
她终于听到了,隔着死亡,听到了我最后的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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