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边的大黄鱼，丰盛的收获

清澈的海水在月光的映照下微微晃动。

几道优美流线型，闪烁着黄金般光泽的鱼影在狭小的水体中悠然游弋。

它们通体金黄，背鳍高耸，那华丽鲜艳的色彩在晦暗夜色中尤其醒目。

陈潮生的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。

粗略扫过去，至少四五条！

每一条那肥硕壮实的体型……

“老天爷啊！”

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。

保守估计，每条都绝对超过三斤！

在这个年代，普通一斤半的大黄鱼卖个十几二十块不成问题。

而这种三斤以上的“过山货”，价格只会翻着倍地往上窜！

拿到县里水产品收购点去，光这一小群，至少就能换来几百块！

这在当时绝对是一笔能让人眼红的巨款。

若是放到几十年后，一条这么大的正宗野生大黄鱼，少说也要卖到上万块了！

真是天降横财！

正常情况下，这种体型的大黄鱼群几乎不可能被困在离岸这么近的小水坑里。

只能说运气逆天。

当然若没有系统的帮助，他也发现不了。

陈潮生收起激动的心绪，不再犹豫，利落地卷起裤管至膝盖以上，脱掉那双破旧的草鞋，赤着早已磨砺出厚厚老茧的双脚，试探着一步步踏入冰冷的海水里。

水流刚没过小腿肚。

“至少三斤往上！”

陈潮生伸出双手，如闪电般探入冰凉水中，精准地捏住离岸最近的那条大黄鱼滑溜的身体。

鱼儿爆发出惊人的力道猛地挣扎扭动，那金黄硕大的鱼尾甩起冰冷的海水，溅了他一脸，腥咸的味道弥散开。

他手上加力，死死扣住鱼鳃后方肌肉结实的部位，迅速将它提出水面。

沉甸甸的手感带来巨大的满足。

大黄鱼拼命张合着腮盖，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。

剩下的几条鱼受到惊扰，慌乱地在狭小的水潭里乱窜，鱼尾剧烈拍打水面，水花四溅。

然而小水潭四周都是光滑的岩石壁，对它们而言就如同囚笼。

陈潮生像一个技艺高超的渔人，目光如炬，出手迅捷，一抓一个准。

噗通！

噗通！

噗通！

【成功捕获野生大黄鱼（巨型），获得经验值+100！】

【成功捕获野生大黄鱼（巨型），获得经验值+100！】

……

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接连响起，此刻听在陈潮生耳中却如同仙乐。

他几乎抑制不住脸上的狂喜，手臂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。

不过一两分钟，五条沉甸甸、金灿灿、依旧奋力呼吸扭动的大家伙就全进了他的木桶。

“发了！

这回是真的发了！”

陈潮生看着桶里挤得满满当当，分量十足的收获，脸上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。

他随即咬紧牙关，用尽全力才把这沉甸甸的“聚宝盆”拎起来，脚步踉跄而坚定地朝着那个亮着昏黄油灯光芒的自家小院奔去。

晚风将他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，也吹不散他脸上充满希望的光彩。

“回来啦？”

王桂芝刚从纪小婉家商量完两个孩子的事回来，虽心情不错，眉宇间却难掩对家境的忧虑。

刚进院门，就看见陈潮生拎着那个熟悉的旧木桶，步履蹒跚，却异常沉实地走进来。

桶的重量明显不同寻常。

她习惯性地伸手想搭把力：“捡着啥了？

这么沉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目光扫过桶口，她后面半截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，眼睛瞬间瞪得滚圆。

“哎……我的海神娘娘！这……这么多？！”

在摇曳的油灯光下，桶口露出的大青蟹首先撞入眼帘。

更扎眼的是底下挤在一起，那金灿灿一片鳞光！

活像几块沉甸甸的大金条泡在水里！

寻常人家赶海，能拣点海螺、小螃蟹或者小半桶贝类就算收获不错了。

谁见过像陈潮生这样，一趟回来，整得跟刚从海里大船回来似的？

“嘿嘿……”

陈潮生咧嘴一笑，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满足，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。

他朝屋里招呼了一声：“小妹！别躲着看了，快来搭把手！”

“哥，咋啦？”

脑袋从门框边探出来的小妹陈玉兰，脸上本来还带着一丝好奇。

当她的视线落到桶里时，惊得倒吸一口凉气，嘴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。

那金灿灿的大鱼和威武的大青蟹，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！

“挑出来，小螃蟹和贝螺啥的捡出来，”陈潮生指着桶里，“再把这个大的青蟹，一起拿去锅里蒸了！今晚咱家开荤，加餐！管够！”

“真的？！”

陈玉兰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，巨大的惊喜让她差点跳起来。

仿佛已经闻到了锅里弥漫的诱人香味，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
刚才家里清汤寡水的晚饭带来的饥饿感，瞬间被这巨大的幸福冲得无影无踪！

她生怕哥哥反悔似的，飞快地应着：“好好好！我这就去烧火！”

话音未落，人已经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向厨房角落那个大灶台，动作麻利地往灶膛里添柴引火，火苗跳跃着映红了她欢喜的小脸。

陈潮生看着妹妹欢快的背影，心头涌上暖意。

正要拎起木桶，母亲王桂芝却走上前，看着桶里那几只尤其金贵的大家伙，脸上交织着巨大的喜悦和一丝犹豫：

“潮生……这大黄鱼，还有那青蟹……太金贵了，要不……送到县里……”

“妈——”

陈潮生知道母亲心疼钱，想卖掉换粮的心思。

他打断母亲的话，将桶拎到近前，眼神清澈而坚定：“放心！这几条大黄鱼足够顶用的了，肯定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
“这些贝和那青蟹，就留给小妹她们补补身子。你看小妹瘦的跟黄豆芽似的，该补点油水了。”

语气里带着不容商量的疼爱和当家作主的自信。

王桂芝看着儿子那沉静自信的眼神，和昨天那个为了颜知慧失魂落魄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
她心里那点纠结最终化为释然，疲惫的脸上也露出舒展的笑容：

“哎，成！听你的！都听你的！”

儿子长大了，知道顾家了，这比什么都让她高兴。

“哥！我去烧火啦！”

厨房里传来陈玉兰兴奋的叫嚷，伴随着木柴在灶膛里噼啪作响的声音。

“嗯，去吧！”陈潮生应着，转头对母亲说，“妈，我先去把这几条宝贝疙瘩伺候好，可不能让它们死了。”

这点海边人的常识他太懂了。

活蹦乱跳的野生大黄鱼，尤其这么大个头的，价格和死鱼是天壤之别。

活的一斤能卖出三四十甚至更高，一旦变成死鱼，价格可能连零头都不到，至多几块钱一斤。

他拎着还剩大黄鱼的木桶，快步走向院子靠里侧那个角落。

那里静静地搁置着一个半人高的粗陶大缸，里面盛满了从海边挑回来的新鲜海水。

这是海边人家几乎必备的设施，就是为了安置这些精贵的活海货。

虽然水缸小了点，但是养个一晚上应该还是没问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