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从此以后,傅妍梨对我只有利益,没有感情。
大约是吧。
至少我可以确定,结婚几年来,她从未像现在这样为我与别人争辩。
“他从小没有你过得富足,却能长得如此优秀,全凭自身努力。”
“纵使你有些怨他,也不应该不听他解释就妄下定论。”
“今天,他本来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。”
我忽然觉得心悸。
耳边却依然传来她失望至极的声音。
“毅程,我与他已经没有可能,你为什么,就是不肯放过阿邵呢?”
她要我放过秦邵。
可秦邵和她,又什么时候放过了我?
我用拒绝沟通,来表明自己的立场。
她没逼我就范,只是沉默地飙着车.
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变成了十分钟。
等我从车上下来时,却见门口站着秦邵。
他率先举起双手做投降状:“我来拿东西,马上就走。”
他在国外的工作,是傅妍梨介绍的,回国后自然也会和她有工作上的来往。
这点我早就想到过。
只是,我没想到傅妍梨会留他住下。
看着她倔强的侧脸,我知道她依然在生气。
仿佛在告诉我,这个家她说了算。
而我,只能选择接受。
她目光扫过来时,我知道,她在等着我向她求和,或许她能大发慈悲的让秦邵住出去。
但我没有,我只是平静地先行一步。
秦邵住在走廊最远的那一间客房。
临睡前,他同我道了晚安,又再次向我道歉。
我只是冷漠地关上了房门,转身躺下。
睡不着。
所以当深夜,枕边人安静起身时,我很快察觉。
只是依旧闭着眼,将眼底渐渐蓄起的泪水掩盖。
走廊的灯亮着,那扇几乎不怎么打开的游戏房门也敞着。
“妍梨,这里真的好棒啊,竟然完全还原了我当时给你描绘的场景。”
“你喜欢就好,我还担心会不会现在有点过时了。”
“怎么会,我好感动啊……”
我倚靠着墙,忽然有些站立不稳。
这个游戏房在当时装修的时候,是傅妍梨亲自设计的,她极近严苛地对待每一个细节,连我都有些不解。
毕竟这个房子的所有设计,她全然不过问。
唯独游戏房,她不允许我插手。
原来只是为了秦邵的一个梦想。
她大概做梦都想和他一起在这个房子里生活吧?
可惜,若不是因为我,她或许能够得偿所愿。
我浑浑噩噩躺回了床上。
当夜,傅妍梨没有再回来。
天光微亮的时候,我终于起身,在手机上挂好号,又在网上订好了酒店,草草收拾几件衣物,推门而去。
路过游戏房的时候,房门大开。
我目不斜视,径直离开。
等傅妍梨发现我离开的时候,我已经坐在了总统套房里品尝着侍者送来的丰盛早餐。
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,我耐着性子听了一会,在第五个结束的时候,终于消停了。
我知道她不会再打来。
她对我的耐心一向有限,况且苏家如今日渐式微,需要傅家在界内的手段,她料定我只是一时生气,绝不敢与她真的分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