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女妻子不惜毁掉一身修为孕育子嗣,只为给白月光入药。
我舍命阻止,她却把我和女儿关进上古秘境。
十月怀胎,一朝分娩,妻子得偿所愿,终于肯打开上古秘境。
她看着满地断肢鲜血,突然发了疯似的找我和女儿。
可她忘了。
我怕她怀孕濒死,一身至尊剑骨早就给了她,以至于境界大跌。
刚进秘境,为了保护女儿,我就被凶兽撕扯,尸骨无存!
年幼的女儿也被白月光的徒弟活活打死,生生抽走了女儿的天灵根!
幸好。
我重生了。
这一次,我不会再阻止她怀孕,更不会把至尊剑骨渡给她!
我断情绝欲,带着女儿毅然转修无情道!
妻子却狼狈跪地,红着双眼求我回头。
……
“红菱,我不愿让你为了我再受十月怀胎之苦。”
大殿内,小竹峰主楚南捂着胸口闷闷咳嗽,柳红菱将他揽入怀中,拍着后背为他顺气。
“何况,你要是为了我怀孕,长林兄该怎么看我?整个剑宗又该如何看我?”
楚南声音凄凉,歪着头在妻子的袖口上蹭了蹭。
“或许,是我命该如此。”
听到这话,柳红菱愤然起身,锐利的目光直直地扫过大殿诸位峰主。
“本座是剑宗圣女,我做事,谁敢指摘!沈长林,你有意见吗?”
我愣怔地听着妻子的声音。
半天才缓过神来。
原来,我重生了!
上一世,也是在这大殿当中,小竹峰楚南身受重伤,只有用渡劫期女修分娩出的紫河车入药才能存活。
楚南与妻子是青梅竹马,也是心尖尖上的白月光。
柳红菱为了救他,不惜毁掉一身修为也要怀孕。
我宁死不从,柳红菱就把我关进上古秘境。
可我的至尊剑骨早就给了柳红菱,渡劫修为跌落金丹。
柳红菱不信。
“你为了阻止我救人,连这种谎言都敢撒,等我救好了楚南,我再放你出来!”
我无论怎样都行。
但柳红菱偏偏把女儿交给了小竹峰的人!
柳红菱刚走,小竹峰的人就打开了上古秘境,他们要给楚南取凶兽元丹,就刻意挑衅凶兽,把女儿当成诱饵。
女儿哭得肝肠寸断,断断续续喊着“爹爹救我”。
我的安安还那么小,那么可怜。
我跪在楚南的徒弟面前,求他们放过安安,我愿意当诱饵。
……
“大师兄,咱们让他进狂熊洞府是不是太残忍了,万一出事……”
“反正圣女不在,怎么玩他都行,毕竟谁让他碍了师父的眼,都是他活该!”
我望着已经重伤的安安,只能束手就擒。
他们把我扔进狂熊洞府。
我拼尽全力击杀狂熊,取出元丹。
本以为能让他们放过安安。
可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,没有一点呼吸。
小竹峰首徒手中抓着一个金团。
“不愧是圣女和剑尊的孩子,这极品天灵根真是滋补啊!终于能让师父突破出窍期了!这样也能顺利瞒过师父装病之事。”
他们竟生生抽走了安安的灵根!
安安得多痛啊!
我心中的懊恼几乎要将自己彻底淹没。
原来,这一切都是楚南的算计。
可恨柳红菱识人不清,害死了我的安安。
“大师兄,若是圣女发现他们死了该怎么办?”
“那就说沈长林走火入魔,私逃秘境,还绑架亲生女儿威胁我们,他失手打死了自己的女儿。”
我恨自己无能。
冲上去自爆,和他们同归于尽!
忆起前世种种,我的双臂都在不停颤抖。
安安,这次爹爹一定会保护好你!
“沈长林,你听懂了吗?”柳红菱睨着我,绝美的面容上带着丝丝恼怒。
我根本不在意。
察觉到修为和剑骨尚在,心里也有了底气。
我在殿中搜寻着女儿的身影。
只见安安正和同辈修士一同跪在阶下,她穿着不合身的青衫,小小一团,怯生生地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瞄着柳红菱。
我心中大痛。
强行压下怒火,冷冷瞥向柳红菱。
“你愿意生就生,我自然愿意!”
“唰——!”
岂料柳红菱竟悍然拔剑,直指我的心口!
“沈长林,我要给楚南生孩子,你就这样窝囊!你竟然还愿意!?”
柳红菱的长剑已经在我脖颈留下一条细细血线。
我默然一笑。
想救人的是你。
我不愿意你要关我。
我愿意,你又说我是窝囊废?
柳红菱到底是想要我的意见。
还是找个机会攻讦我?
又或是,她想要我身上的至尊剑骨?
“那你不想救人了?”我勾起唇角,目光戏谑。
此时,我与柳红菱都是渡劫期,我更多了剑骨辅佐,早就不怕她了。
我弹了弹颈间的长剑。
“吧嗒”一声,长剑碎掉。
殿内哗然。
毕竟,我的身份只是圣女座下的杂役,不过仗着一张脸才与圣女有染,还留下了一个野种。
任谁也想不到,我竟轻飘飘弹一下就能折断圣女的本命剑。
“难不成,沈长林竟也是渡劫期大能吗?!”
“可能是圣女让他吧,他那副窝囊样子怎么可能……”
我紧攥双手。
大错特错。
以实力为尊的修真界,我从前竟为了柳红菱从不在意这些。
这一次,我必须要变得更强!
喧嚣之中,柳红菱仍然紧紧盯着我,试图用眼神在我脸上凿出一个窟窿。
整个大殿因我与她的僵持,寂静得落针可闻。
半刻后,柳红菱坐回原位。
她眼底含霜,面色极不自然。
“楚南,紫河车之事先不急,我会帮你找一个渡劫期的女修,至于资源方面,我来处理。”
忽然,柳红菱竟又看向了我。
语气竟有几分耐心。
“我与楚南之间并非你所想的那样。”
楚南听到这话,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“确实如此,长林兄不必误解,待日后我修为精进,必会还上资源。”
“不用了,你曾救我一命,便两两相抵了。”
我面露狐疑,思索着。
楚南何时救过柳红菱?
她从前从未提起。
或许……只是为了掩盖他们的奸情。
我眼底满是凉薄。
无论如何,我要带女儿离开!
……
柳红菱将楚南的事情处理好,大殿中的人们也渐渐散去。
只剩下女儿还跪在阶下。
柳红菱竟走到近前,动作轻柔地将女儿扶起来,淡淡朝我说道:“明日是安安的生辰,安安还没下山玩过,我们带她去看看吧。”
我瞧见女儿正缩着脑袋,小手正不停地颤抖,心中好像有利剑穿过。
说不上什么滋味。
但总有一种错觉,重生后,柳红菱竟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前世,她何曾这样关切地抱着女儿。
即便我们早就在天道前发誓结契,可她对外只说我是她的杂役,也没有给过女儿一个体面的身份。
她贵为剑宗圣女,宗门下放的资源全都送去了小竹峰。
柳红菱足够狠心,只在乎她的青梅竹马。
可如今,她又想干什么呢?
“圣女……”
安安微弱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。
她抬起小手扯着柳红菱的袖口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雪白的小脸上满是忐忑,“圣女也会陪安安去山下玩吗?”
柳红菱静默地点了点头,长睫微微颤抖,敛去了眼中的痛色。
只不过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平静,“这是自然,我毕竟是你的娘亲,安安不喜欢娘亲陪着你吗?”
安安愣怔着,受宠若惊般望着我。
“爹爹,安安可以叫圣女……娘亲吗?安安不会被执法堂长老责罚吗?”
听到这话,我神色难掩悲戚。
从前,柳红菱绝对不允许安安叫她娘亲。
安安年纪尚小,总缠着柳红菱,恨不得剑宗都知道柳红菱是她的娘亲,可柳红菱从未承认过,还叫来执法堂的长老把安安带走关禁闭。
我守在执法堂外,听着安安微弱的哭声,每每想要冲上去。
柳红菱便会驭使着我体内的禁制,让我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安安被长老带出来时,浑身早已被汗水浸透。
我抱着安安输送灵力。
柳红菱却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们父女。
“安安不懂事,你也教唆她?以为靠我的身份就能在宗门里横行霸道吗?从此再也不许跟我攀关系!”
想到这里,我连忙从柳红菱的怀里夺回安安,尽量平静地抚慰着安安。
“安安,别怕,爹爹在呢。”
安安也将小脑袋埋进我的胸口。
我则警惕地瞪视着柳红菱。
“柳红菱,这次安安很听话,你别想再用禁制压我!”
“夫君!你想什么呢?”柳红菱眼底蕴着清泪,“我只是太想念安安了,我是她的娘亲,我抱一抱她也不行吗?”
我讥嘲一笑。
夫君?
前世,我到死都没听到柳红菱称我一句夫君。
若不是体内的禁制还紧紧锢着我的修为,我真要信了柳红菱的谎言!
我心头满是失望,安安却抬起湿漉漉的眸子。
“爹爹,圣女是在骗安安吗?”
“安安,娘亲没有骗你!”
听到这话,柳红菱难得失态,她小心翼翼抓住安安的小手,“安安,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宝贝,你为何不愿叫我一声娘亲?”
我黑沉这脸,嘴角勾起冷笑。
“柳红菱,你自己定下的规矩,都记不住吗?”
柳红菱娇躯一震。
慌忙开口解释:“是我从前鲁莽,如今我再也不会了,我现在就把禁制给你解开!”
说着,柳红菱纤细玉手就掐起了法诀。
“圣女……安安错了,求求你不要责罚爹爹,安安再也不叫娘亲了。”
安安一看到那熟悉的法诀,就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。
只因女儿想起柳红菱操纵禁制,我都会痛得吐血。
“圣女不要责罚爹爹,安安不怕痛,责罚安安……”
望着安安满是泪痕的小脸,我对柳红菱最后一丝旧情也消磨殆尽了。
柳红菱,她怎么能这样狠毒,她是安安的亲生母亲啊!
竟把安安吓成这样……
安安几乎哭到昏厥,柳红菱才停下手中动作。
强行解除主奴禁制,柳红菱生生呕出一口血,她红唇微微颤抖,有太多话想要解释,最终只是垂下眼睫。
“安安别怕,娘亲把禁制解开了,再也不会伤害爹爹了……”
柳红菱伸手想要拭去女儿的眼泪。
我抬手挡在她的面前。
禁锢我的最后一重枷锁已经解开。
我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。
柳红菱双目猩红,声音绝望:“你不想让安安有娘亲吗?”
没等我开口。
安安就惊恐地摇着小脑袋,“爹爹,安安不要娘亲……”
我忙拍着安安的后背,小声安抚:“没有娘亲,从今以后只有爹爹!”
安安渐渐平静下来,可她还是伸出小手摁着我的胸口。
“爹爹不痛,安安学会炼丹就给爹爹医病……”
我强忍眼泪。
原来,安安根本不信柳红菱!
……
“柳红菱,难为你记得安安的生辰。”
我眉宇间满是冷意,“不过你忘了,剑宗弟子选拔还需要你去主持,你不是说要给小竹峰选几个合适的弟子吗?明日我带着安安下山就行。”
柳红菱神色一僵,连忙摆手,“我可以让其他长老过去!”
我蹙眉盯着她。
柳红菱从来不会这样卑微,更不会耐心解释什么。
莫非,她真转性了?
可又能怎样呢。
一切都晚了。
柳红菱害我们父女变成了今日这样,这永远也无法改变!
她对我们从来就没有感情!
可就在这时,安安突然蹭了蹭我的胸口。
声音细弱得好像一只小奶猫。
“爹爹,安安想和圣女一起过……过生辰。”
只是与女儿对视一眼,我就明白她心中所想。
叹了一口气,我还是迎上柳红菱惊喜的眼神,镇定地点了点头。
“安安喜欢你跟去,你就陪她吧。”
我紧攥双拳。
心中痛得几乎不能呼吸。
即便柳红菱这样对待安安,安安却还是奢求母爱。
只是一次生辰。
也是最后一次。
之后,我必须要带着安安离开。
我神色复杂地瞥向柳红菱,只见她眉宇间满是喜色,从前她突破修炼大关,也从未露出这样的神情。
“夫君,我会好好准备的。”
柳红菱含着笑意,脸颊边都是无边春色。
“我先去一趟小竹峰,处理楚南的事情,他现在身体不好,我送他回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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