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应付家里,我和校草周慕言协议结婚了。 约定毕业后就离,互不干涉。
直到他初恋回国,我主动搬出婚房。 当晚他喝醉了,
把我按在墙上:“你凭什么把她微信推给我?” “合约第三条,
互不干涉感情……” 他撕了合约,眼眶通红:“可我喜欢的一直是你。
” “从高一开学第一天,你在我课本上画小猪开始。”为了应付家里,
我和周慕言协议结婚了。对,就是那个法学院公认的顶级神颜,
连续三年票选断层第一的A大校草周慕言。领证那天是个工作日,民政局没什么人。
我们俩穿着白衬衫,像完成某项任务指标。摄影师指挥:“新郎,笑一笑,对,开心点!
靠近新娘一些!”周慕言扯了扯嘴角,弧度标准得像用尺子量过。他依言朝我这边挪了半步,
手臂若有似无地挨着我的,布料摩擦,带起一阵微凉的触感。我僵着身体,
配合地露出一个练习过很多次的、恰到好处的羞涩微笑。“咔嚓。”红底照片定格。
男的清俊逼人,女的眉眼弯弯,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儿。只有我自己知道,这张薄薄的证书,
本质上是一份受《合同法》调整的民事协议,
附带一份我们私下拟定的、条款清晰的补充协议。核心思想很简单:合作应付双方家庭催婚,
毕业即离婚,期间互不干涉,尤其是感情生活。出了民政局,他把其中一本结婚证递给我,
神色平淡无波:“原件你保管。按补充协议第三条,各自生活,互不打扰。必要场合,
提前沟通。”我接过那本沉甸甸的红册子,塞进背包最里层,点点头:“明白。合作愉快,
周同学。”他看了我一眼,没说什么,转身走向另一边。他家的司机在等他,而我,
自己坐地铁回学校。我们的“婚房”是周家准备的一套高级公寓,离学校不远。按照协议,
我需要和他同住,但主卧归他,我住次卧。除了偶尔需要在他父母来访时扮演恩爱夫妻,
其余时间,我们几乎是合租室友关系,还是最不熟的那种。周慕言很忙,
法学院的本就课业繁重,他还跟着导师做项目,参加各种辩论赛,神龙见首不见尾。
我则窝在美院的画室里,对着画布涂抹我无人理解的抽象情绪。公寓很大,却很空。
大部分时间,只有我一个人。他的东西不多,摆放得一丝不苟,像他这个人,严谨,洁净,
带着距离感。偶尔在深夜,我起来喝水,会看到他书房的门缝下透出灯光,
或者听见他开门、换鞋、去浴室,那点细微的声响,是这间空旷公寓里除了我呼吸外,
唯一的活人气息。我知道他有初恋。一个叫苏晚晴的女孩,高中时的白月光,后来出国了。
他书桌抽屉深处,压着一张他们的合影,被我某次找打印纸时不小心看到。
照片上的女孩巧笑嫣然,和他站在一起,确实般配。我默默把那张照片归位,
当什么都没发生过。我们之间,除了那张纸,本就什么都没有。必要场合很快来了。他母亲,
一位保养得宜、气质优雅的贵妇人,突然袭击,要来视察儿子的“新婚”生活。
周慕言提前一天发来微信,言简意赅:“明晚六点,我妈过来吃饭,准备一下。
”我看着那条信息,深吸一口气,回了个“OK”的手势。第二天,我向画室请了假,
拉着室友冲进超市,对照着手机里临时搜来的“见家长穿搭指南”和“好媳妇必备菜品”,
手忙脚乱地采购。室友调侃:“林溪,你这演技,不去考北影真是屈才了。
”我苦笑:“生活所迫。”傍晚,周慕言准时回来,身后跟着他母亲。我系着围裙,
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桌,脸上挤出恰到好处的温柔笑容:“阿姨,您来啦,快洗手吃饭吧。
”周母打量着我,又看看布置得温馨(临时抱佛脚)的餐桌,眼里有审视,也有点欣慰。
饭桌上,周慕言的表现堪称影帝。他会自然地给我夹菜,在我说话时微微侧头倾听,
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温柔的浅笑。偶尔,他甚至会伸出手,
极其自然地把我滑落颊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。他的指尖微凉,触碰到我耳廓的皮肤时,
我控制不住地轻轻一颤。他像是没察觉,动作流畅自然。我配合地低下头,假装害羞,
心里却在疯狂吐槽:这演技,这细节把控,他不去混娱乐圈,真是内娱的巨大损失。
周母似乎很满意,饭后坐了没多久就走了。门关上的瞬间,
客厅里那层温情脉脉的假象如同潮水般退去。周慕言脸上那点稀薄的暖意瞬间消散,
恢复了平日的疏淡。他解开领口一颗扣子,语气平淡:“辛苦了。”“彼此彼此。
”我扯下围裙,“协议附件里,是不是该加一条‘应付家长演技补贴’?”他看我一眼,
没接话,转身回了书房。我站在原地,看着满桌狼藉的杯盘,心里莫名有点空落落的。
时间不紧不慢地往前爬。我们维持着这种诡异的“同居”关系。
他会固定给我打一笔“家庭开支”,数额大方得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对钱没概念。
我则负责维持公寓表面上的整洁与生活气息——毕竟,随时可能又有“突击检查”。
我会在他熬夜写论文时,默默煮一碗面放在他书房门口(他通常不吃,
但我履行了协议里“互不干涉但保持基本人道主义关怀”的模糊条款)。
他也会在我生日那天,
收到一个匿名送到公寓的、昂贵但毫无新意的名牌包包(我猜是他秘书的手笔,
因为他本人显然没这份闲心)。我们像两条平行线,被强行捆绑在同一个坐标系里,
各自延伸,没有交集。直到那天,我在朋友圈看到共同好友的转发——苏晚晴回国了。
照片里,苏晚晴站在机场大厅,笑容依旧明媚,背景是熟悉的虹桥机场指示牌。
配文是:“好久不见,我的城。”我心里咯噔一下。该来的,总会来。那天之后,
我隐约察觉到周慕言的一些变化。他依旧很忙,但待在书房的时间似乎更长了,
偶尔会对着手机屏幕出神。我告诉自己,这不意外,他的白月光回来了,
他心神不宁是正常的。我点开和苏晚晴的微信对话框。我们是因为一次学校活动加的微信,
几乎没聊过。我斟酌着措辞,想把周慕言的名片推给她。手指悬在屏幕上,迟迟按不下去。
心脏某个地方,像被细小的针尖轻轻扎了一下,不疼,但那股酸涩的胀意,不容忽视。
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那点莫名其妙的情緖。林溪,清醒点,协议就是协议。
你们只是合作伙伴,现在正主回来了,你该识趣地让路,做好退场的准备。指尖落下,
周慕言的名片被推了过去。我附上一句客气的话:“晚晴学姐,欢迎回国。
这是周慕言的微信,你们好久没见了吧?”苏晚晴很快回复,带着惊喜:“谢谢你啊林溪!
真是太贴心了!改天一起吃饭!”我看着那条回复,扯了扯嘴角,没再回话。然后,
我开始收拾行李。我的东西不多,一个行李箱,一个画板包,几乎就装下了我全部的家当。
我把次卧恢复成最初入住时的样子,整洁,空旷,不留一丝我生活过的痕迹。最后检查一遍,
确认没有遗漏。我拉着行李箱走到玄关,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大半年的“家”。
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,给冷色调的家具镀上一层暖金,却驱不散那股固有的清冷。
我拿出手机,给周慕言发微信:“苏学姐回国了,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聊。
我暂时搬回学校宿舍,不打扰你们。如果需要办理手续,提前通知我就好。”点击发送。
然后把手机塞进口袋,拉着行李箱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回到久违的宿舍,嘈杂,拥挤,
却充满了鲜活的人气。室友们对我突然回来表示惊讶,我找了个“要赶毕业创作,
方便熬夜”的理由搪塞过去。日子仿佛回到了结婚前。我整天泡在画室,
对着画布发泄着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。画布上是大片大片沉郁的蓝色,纠纠缠缠,
理不出头绪。偶尔,我会下意识看一眼手机。微信安安静静,
周慕言没有回复我那条搬走的信息,也没有任何电话。也好。我想。就这样吧,
慢慢淡出彼此的生活,等到毕业那天,去换个颜色的本子,一切就结束了。直到那天晚上。
我洗完澡从画室出来,已经快十一点。手机屏幕上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,
全都来自同一个名字——周慕言。我愣住了。我们“结婚”以来,他从未这样频繁地找过我。
心头莫名一紧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我犹豫着,正准备回拨,他的电话又打了进来。接通,
那边传来的却不是周慕言清冷的声音,而是一个略显焦急的男声:“喂?是嫂子吗?
我是慕言他室友,赵烨!”“是我,他怎么了?”我的声音不自觉地绷紧了。“慕言喝多了!
我们在学校后门的‘遗忘角’酒吧,他……他有点闹,不肯走,
嘴里一直念你的名字……我们都没办法,嫂子你能不能过来一趟?”喝醉了?念我的名字?
我怀疑自己听错了。周慕言那种自律到刻板的人,也会喝到失态?而且,念我的名字?
“嫂子?嫂子你还在听吗?”“我马上过来。”我挂了电话,抓起外套就跑出了宿舍。
深夜的酒吧街依旧喧嚣。我推开“遗忘角”沉重的木门,混杂着酒气和烟味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光线昏暗,音乐震耳欲聋。我眯着眼在拥挤的人群里搜寻,很快在角落的卡座看到了他们。
周慕言靠在沙发背上,闭着眼,眉头紧蹙,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。
他那个叫赵烨的室友正一脸无奈地站在旁边,另外两个同学也手足无措。我快步走过去。
“嫂子你可算来了!”赵烨看到我,如蒙大赦。我还没开口,周慕言像是有所感应,
猛地睁开了眼睛。他的眼神迷蒙,没有焦距,却在落到我脸上时,
骤然凝聚起一股沉甸甸的、我从未见过的风暴。他推开试图扶他的赵烨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
一步,一步,朝我逼近。浓重的酒气笼罩下来,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。我下意识地后退,
脊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。无路可退。他一只手猛地撑在我耳侧的墙壁上,
将我困在他和墙壁之间。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额头,带着灼人的温度。“林溪。”他开口,
声音嘶哑得厉害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。我心跳如擂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