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夜重生,血色生辰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,将长公主府的琉璃瓦都染得暗沉。
冷宫偏院的窗纸破了个洞,凛冽的寒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来,落在青梧单薄的囚衣上,
激起一阵刺骨的冷。她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,
胸口的血窟窿还在汩汩冒血——那是她视若亲妹的青柔,
亲手将匕首送进她心脏时留下的伤口。“姐姐,你怎么就不明白呢?
”青柔娇柔的声音在耳边回响,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毒,“爹爹的宠爱,后娘的诰命,
还有景王殿下的婚约,从来都该是我的。你这个碍眼的嫡女,早就该去死了!
”青梧咳了口血,视线渐渐模糊。她想起十六岁生辰那日,渣爹沈敬之拿着后娘柳氏的庚帖,
逼她让出母亲留下的含翠院;想起景王赵珩看着青柔依偎在他怀里,
对她的辩解置若罔闻;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,反复叮嘱“守住自己,
莫信他人”……悔恨像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脏。若有来生,她定要让这些狼心狗肺之人,
血债血偿!“小姐!小姐您醒醒!”急切的呼唤声拉回了青梧的意识。她猛地睁开眼,
映入眼帘的不是冷宫的破败墙壁,而是熟悉的描金拔步床顶,
绣着缠枝莲纹样的纱帐轻轻晃动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气息。“锦儿?
”青梧沙哑地开口,看着床边满脸焦急的丫鬟,眼中满是错愕。锦儿是她的贴身丫鬟,
前世为了护她,被柳氏的人活活打死,尸骨无存。“小姐您终于醒了!”锦儿喜极而泣,
连忙扶她坐起身,“您昨日生辰宴上喝多了酒,睡了一天一夜,可把奴婢吓坏了。”生辰宴?
青梧猛地攥紧锦儿的手,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:“锦儿,今日是何年何月何日?
”“小姐您睡糊涂啦?”锦儿揉了揉被攥疼的手,笑着回答,“今日是永安十二年,
腊月初八,您的十六岁生辰啊。”永安十二年,腊月初八——正是她前世悲剧开始的那一天!
青梧掀开被子下床,踉跄着冲到梳妆台前。铜镜里映出一张略显稚嫩却清丽的脸庞,
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少女娇憨,只是眼底深处,已染上了与年龄不符的冷冽与决绝。
她真的重生了!回到了所有悲剧尚未发生的时候!“小姐,您怎么了?”锦儿担忧地跟过来,
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“我没事。”青梧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涌的情绪,“去,
把我母亲留下的那只紫檀木匣子取来。”锦儿虽疑惑,
却还是听话地从衣柜深处取出一只雕工精美的紫檀木匣子。青梧打开匣子,
里面放着母亲留下的几封书信、一枚羊脂玉扳指,
还有一本泛黄的医书——那是母亲当年师从太医院院正所学的医术手稿,前世她嫌医理枯燥,
从未认真看过,如今想来,这竟是母亲留给她最珍贵的遗物。“小姐,前厅来人了,
说老爷让您过去一趟,说是有要事商议。”门外传来小丫鬟的通报声。来了。
青梧眼底寒光一闪。沈敬之定是要为柳氏请封诰命,逼她让出含翠院了。
前世她就是在这场“商议”中,被沈敬之的花言巧语哄骗,拱手让出了母亲留下的一切。
“知道了。”青梧合上匣子,将医书贴身收好,又取下头上的珠钗,
换上一身素雅的月白长裙,“锦儿,随我去前厅。”这一世,她不会再任人摆布。
那些欠了她的,欠了母亲的,她会一点一点,全部讨回来! 撕破伪装,
断亲书惊座前厅里暖意融融,地龙烧得正旺。沈敬之坐在主位上,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,
脸色却有些阴沉。柳氏坐在他身侧,穿着一身石榴红长裙,头上插满了珠翠,见青梧进来,
立刻露出一副和善的笑容:“哟,辞儿来了?快过来坐,你爹爹等你好一会儿了。
”青柔站在柳氏身边,穿着一身粉色襦裙,怯生生地看着青梧,
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景王赵珩则坐在客座上,一身月白锦袍,面如冠玉,
只是看向青梧的眼神,带着几分疏离与不耐——前世她就是被这双看似温柔的眼睛迷惑,
错付了一生。青梧没有理会柳氏的热情,也没有看赵珩,径直走到厅中,
对着沈敬之微微屈膝:“爹爹***儿来,有何事?”沈敬之见她态度冷淡,
眉头皱得更紧:“辞儿,为父今日找你,是有件事要与你商议。***去世多年,
你后娘柳氏悉心照料你和这个家,劳苦功高。如今为父已向陛下请旨,封柳氏为正室夫人,
你意下如何?”柳氏立刻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,眼眶微红:“老爷,都是妾身分内之事,
不敢奢求诰命……”“母亲劳苦功高,自然该得此荣耀。”青柔适时开口,声音软糯,
“姐姐,你说是不是?”青梧冷笑一声,目光扫过柳氏母女惺惺作态的脸:“后娘照料家事?
我怎么听说,上个月管家嬷嬷因揭发账房亏空,被后娘杖责三十,赶出府去了?还有,
母亲留下的那几间铺子,如今都落到了柳氏的娘家侄子手里,这也是‘悉心照料’?
”柳氏脸上的笑容僵住,沈敬之脸色一沉:“辞儿!休得胡言!你后娘不过是一时疏忽,
你怎能如此污蔑她?”“污蔑?”青梧上前一步,目光锐利如刀,“爹爹可还记得,
母亲临终前将含翠院和所有嫁妆都托付给你,让你好生保管,等我及笄后交还给我?可如今,
含翠院的匾额早已换成了‘柔心院’,母亲的嫁妆更是被柳氏拿去填补她娘家的亏空,
这也是‘一时疏忽’?”沈敬之被问得哑口无言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赵珩皱了皱眉,
开口道:“青梧,夫妻一体,岳父将家事交给岳母打理,也是情理之中。你身为女儿,
不该如此斤斤计较。”“情理之中?”青梧转头看向赵珩,眼底满是嘲讽,“景王殿下,
我母亲的嫁妆是她的私产,与沈府无关。柳氏鸠占鹊巢,挪用私产,这在殿下眼中,
竟是‘情理之中’?那若是有人占了殿下的王府,挪用殿下的俸禄,
殿下也会觉得‘情理之中’吗?”赵珩被怼得脸色铁青,一时语塞。青柔连忙上前,
拉住赵珩的衣袖,泫然欲泣:“殿下,姐姐不是故意的,她只是一时糊涂……姐姐,
你就别气殿下了,含翠院我不要了,我只要姐姐开心就好。”这番以退为进的话,
若是前世的青梧,定会心生愧疚,主动让出含翠院。可如今的青梧,只觉得无比恶心。
她从袖中取出一张早已写好的纸,“啪”地拍在桌上:“沈敬之,柳氏,青柔,
还有景王殿下,都看清楚了。这是断亲书,从今日起,我青梧与沈敬之恩断义绝,
不再是沈府嫡女。沈府的一切,包括这门与景王的婚约,我都不屑要!”断亲书?满座皆惊!
沈敬之猛地站起身,指着青梧,气得浑身发抖:“你……你这个逆女!竟敢写断亲书?
你可知这会毁了你的名声,毁了沈府的颜面!”“我的名声?沈府的颜面?”青梧笑得凄厉,
“从我母亲的嫁妆被挪用,从管家嬷嬷被杖责,从含翠院被强占的那一刻起,
沈府的颜面就已经被你们丢尽了!至于我的名声,有你们这样的家人,我的名声早就臭了!
”她拿起断亲书,走到沈敬之面前:“沈敬之,签字画押吧。你若不签,我便拿着这断亲书,
去皇宫外击鼓鸣冤,让陛下和满朝文武都看看,你这个当朝太傅,是如何苛待亡妻之女,
如何纵容继室挪用私产的!”沈敬之看着青梧眼底的决绝,又想起她刚才的话,
心中一阵发怵。他知道青梧的性子,若是真逼急了,她真的会做出击鼓鸣冤的事来。到时候,
他不仅会丢官罢职,还会落得个千古骂名。犹豫了片刻,沈敬之咬牙拿起笔,
在断亲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,又按了手印。青梧收起断亲书,又转向赵珩,
从头上取下那枚代表婚约的白玉簪,扔在他面前:“景王殿下,这枚簪子,
你还是留给青柔姑娘吧。从此,你我婚约作废,再无瓜葛。”赵珩看着地上的白玉簪,
又看着青梧决绝的背影,心中竟莫名地升起一丝慌乱。他想开口挽留,却见青梧已经转身,
带着锦儿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前厅。“姐姐!”青柔看着青梧的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,
随即又换上一副担忧的样子,“爹爹,殿下,姐姐她会不会出事啊?”沈敬之脸色阴沉,
没有说话。赵珩捡起地上的白玉簪,眉头紧锁,心中第一次对青梧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。
而此时的青梧,正带着锦儿走出沈府大门。寒风迎面吹来,却吹不散她心中的畅快。
她抬头看向天空,雪花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落,落在她的脸上,冰凉刺骨,却让她更加清醒。
沈府,柳氏,青柔,赵珩……你们等着,这一世,我青梧回来了,欠了我的,我会一点一点,
全部讨回来! 寻回医馆,初露锋芒离开沈府后,青梧带着锦儿,
按照母亲留下的书信地址,找到了位于城南的一家医馆——“济世堂”。
这家医馆是母亲当年亲手创办的,后来母亲去世,沈敬之借口青梧年幼,
将医馆交给了柳氏打理。柳氏不懂医术,又贪慕虚荣,将医馆交给了她的娘家侄子打理,
不到半年,就把好好的医馆搞得乌烟瘴气,门可罗雀。青梧走到医馆门口,
看着斑驳的“济世堂”匾额,心中一阵酸楚。她推开门,里面冷冷清清,
只有一个老郎中坐在柜台后打瞌睡,几个药柜上积满了灰尘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。
“有人吗?”青梧开口问道。老郎中被惊醒,揉了揉眼睛,看到青梧,
皱了皱眉:“姑娘有何事?看病还是抓药?”“我是这家医馆的主人,沈青梧。
”青梧亮出母亲留下的医馆地契和印章,“今日来,是要收回医馆。”老郎中愣了一下,
仔细看了看地契和印章,又看了看青梧,脸色变得恭敬起来:“原来是沈小姐!
小人是柳管事请来的郎中,名叫孙伯。柳管事已经半个月没来医馆了,
医馆里的药材也快用完了……”青梧点点头,心中了然。
柳氏的娘家侄子肯定是把医馆的银子都贪了,才会不管不顾。“孙伯,你若愿意留下,
我便继续聘你为医馆的郎中,工钱翻倍。”青梧说道,“若是你不愿意,我也不勉强,
这是你的工钱,你可以现在就走。”孙伯一听工钱翻倍,立刻喜出望外:“小人愿意留下!
小人愿意为沈小姐效力!”青梧满意地点点头:“好。锦儿,你去街上买些清洁用品,
再请几个杂役,把医馆好好打扫一遍。孙伯,你去清点一下药材,看看还剩下多少,
列个清单给我。”“是!”锦儿和孙伯连忙应下,分头忙碌起来。青梧则走进内堂,
这里是母亲当年坐诊的地方,里面还摆放着一张诊桌和几把椅子。她走到诊桌前,
轻轻抚摸着桌面,仿佛能感受到母亲的气息。她从袖中取出母亲留下的医书,仔细翻阅起来。
医书里记载了许多疑难杂症的诊治方法,还有一些秘方,都是母亲毕生的心血。
青梧越看越入迷,前世她虽然没有认真学过医术,但毕竟耳濡目染,加上重生后记忆力大增,
很快就掌握了不少医术知识。傍晚时分,医馆已经打扫干净,焕然一新。
锦儿请的杂役把药柜擦拭得一尘不染,孙伯也清点好了药材,列了一张清单给青梧。
“沈小姐,药材所剩不多,很多常用的药材都没有了。”孙伯说道,“若是要重新开张,
还需要大量采购药材。”青梧点点头,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孙伯:“孙伯,
这是五十两银子,你明日去药材市场采购药材,务必保证药材的质量。另外,
你再去制作一些告示,贴在医馆门口,就说济世堂明日重新开张,前三天看病抓药,
分文不取。”“分文不取?”孙伯惊讶地看着青梧,“沈小姐,这样一来,医馆会亏本的!
”“我知道。”青梧微微一笑,“但我们刚重新开张,需要打响名声。前三天免费,
就是为了让百姓知道,济世堂又回来了,而且医术精湛,价格公道。”孙伯恍然大悟,
连忙点头:“沈小姐说得是!小人明日就去办!”第二天一早,济世堂门口就贴满了告示。
百姓们看到告示,都围了过来,议论纷纷。“济世堂又开张了?前三天还免费看病抓药?
”“真的假的?以前柳管事在的时候,这医馆黑得很,一点小病就要好多银子。
”“听说现在的主人是沈太傅的嫡女,也就是以前创办济世堂的那位夫人的女儿,
说不定是个好人呢!”议论声中,有几个胆大的百姓走进了医馆。青梧坐在诊桌后,
开始为他们诊治。第一个病人是个老妇人,常年咳嗽,吃了很多药都不见好。
青梧为她诊脉后,又询问了病情,随即开了一副药方,让孙伯抓药。“老夫人,
你这是风寒入肺,我给你开了一副止咳润肺的药方,你回去后按时服用,三副药就能见效。
”青梧温和地说道。老妇人半信半疑地接过药,又看了看青梧年轻的脸庞,心中有些不安。
但想到是免费的,也就没多说什么,拿着药走了。接下来,又有几个病人进来,
有头疼脑热的,有跌打损伤的。青梧都一一为他们诊治,开出处方。
她的医术虽然比不上母亲,但也算得上精湛,加上态度温和,很快就赢得了百姓的信任。
到了下午,济世堂里已经挤满了病人,门口还排起了长队。孙伯和锦儿忙得不可开交,
青梧却依旧从容不迫,认真地为每个病人诊治。傍晚时分,
那个早上来看病的老妇人又回来了,脸上带着笑容:“沈小姐,你的药真管用!我喝了一副,
咳嗽就好多了!”老妇人的话一出口,周围的百姓都炸开了锅,纷纷称赞青梧医术高明。
青梧微笑着说道:“老夫人客气了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接下来的两天,
济世堂依旧人满为患。青梧凭借精湛的医术,治好了许多病人,
济世堂的名声也很快传遍了京城。到了第四天,济世堂开始收费,
但价格比其他医馆低了很多,百姓们依旧络绎不绝。青梧看着眼前的景象,
心中充满了成就感。她知道,这只是一个开始,她的路还很长。而此时的沈府,
柳氏得知青梧开了医馆,还声名鹊起,气得摔碎了一个茶杯:“这个小贱人!
竟然敢跟我作对!不行,我不能让她好过!”青柔坐在一旁,眼中闪过一丝阴狠:“娘,
您别生气。姐姐不过是开了个小小的医馆,成不了大气候。我们只要想个办法,
让她身败名裂,她就再也翻不了身了。”柳氏看着青柔,
眼中露出一丝欣慰:“还是我的柔儿聪明。你有什么好办法?”青柔凑近柳氏,
低声说了几句。柳氏听了,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:“好!就这么办!我倒要看看,
这个小贱人还能得意多久!” 设计陷害,巧妙化解三日后,
京城中突然传出一种流言,说济世堂的沈大夫为了赚钱,用假药害人,
已经有好几个病人吃了她开的药后,病情加重,甚至昏迷不醒。流言越传越广,
百姓们开始恐慌,济世堂的病人也越来越少。到了第五天,济世堂门口已经冷冷清清,
只有几个胆大的百姓在门口徘徊,不敢进去。锦儿看着空荡荡的医馆,急得团团转:“小姐,
这可怎么办啊?锦儿看着空荡荡的医馆,急得团团转:“小姐,这可怎么办啊?再这么下去,
医馆就要开不下去了!”孙伯也皱着眉,唉声叹气:“沈小姐,依我看,
这流言肯定是有人故意传的。咱们刚把医馆的名声打响,就出了这种事,太蹊跷了。
”青梧端坐在诊桌后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。
她早已猜到柳氏母女不会善罢甘休,只是没想到她们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。“慌什么?
”青梧抬眸,目光沉静,“流言止于智者。既然有人说我们用假药害人,那我们就找出证据,
证明自己的清白。”“可……可怎么找啊?”锦儿急道,“那些传流言的人,都是口口相传,
连个具体的名字都没有。”“别急,会有人送上门来的。”青梧微微一笑,
“柳氏母女费这么大劲传流言,就是想让我们身败名裂。她们不会只满足于流言,
肯定还会有后招。”话音刚落,医馆门口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。
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,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。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裳,
脸上满是怒气,指着青梧的鼻子骂道:“你就是那个黑心的沈大夫?我爹吃了你开的药,
不仅没好,反而昏迷不醒了!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,我就砸了你的医馆!
”身后的人也跟着起哄,有的骂青梧黑心,有的喊着要报官,场面一度混乱。
锦儿吓得脸色发白,连忙挡在青梧身前:“你们别胡说!我家小姐开的药都是真的,
怎么可能害人?”“真的?”中年男人冷笑一声,从怀中掏出一个药包,扔在青梧面前,
“这就是你开的药!我爹吃了之后,当天晚上就昏迷了,现在还躺在床上,人事不知!
你要是不信,我现在就带你去看!”青梧弯腰捡起药包,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些切碎的药材。
她仔细闻了闻,眉头微微一皱——这药包虽然是她开的药方,但里面的药材却被人换过了,
其中一味“川贝母”,被换成了有毒的“浙贝母”,虽然外形相似,但药性却天差地别,
若是服用过量,很容易导致昏迷。果然是柳氏母女搞的鬼!青梧站起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