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唱会人声鼎沸。我旁边的位置,还空着。顾言洲说公司有急事,会晚一点到。结婚七年,
他总是很忙。忙到结婚纪念日,也只能在天王巨星的演唱会内场,给我留一个空荡荡的座位。
手机亮起,是他的消息。“堵车,快到了,老婆等我。”我笑了笑,熄灭屏幕,
将注意力重新投向舞台。直到一道娇滴滴的声音,在我耳边响起。“姐姐,
这个位置有人坐吗?”1我侧过头。一张年轻又漂亮的脸蛋,带着几分刻意的天真。
我不认识她。但我认识她身上那件全球限量的高定外套,顾言洲上个月在巴黎拍下的,
说要送给我当惊喜。原来,惊喜在这里。我还没开口,
她就自顾自地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,笑容甜腻。“我站得有点累了,
肚子里的小家伙也闹腾得慌。”“姐姐,你看……”她的话没说完,但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周围几个人已经投来异样的目光。演唱会灯光迷离,打在她脸上,显得格外无辜。我看着她,
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这年头的小三,都这么有恃无恐了吗?直接找到正宫面前,炫耀肚子。
“这里有人的。”我淡淡开口,声音不大,但在她耳中却足够清晰。她的脸色僵了一下,
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。“姐姐,我怀着孕呢,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?”她拔高了声音,
带着一丝委屈,瞬间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。“通融?”我终于正眼看她,
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“我先生的位置,为什么要通融给你?”“你先生?
”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捂着嘴咯咯笑起来。“姐姐,你还不知道吧?
言洲哥今晚是来陪我的,他说要给我和宝宝一个惊喜呢。”她刻意凑近,压低声音,
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。“对了,忘了告诉你,我叫宋瑶。”“言洲哥说,
他早就受够你了,等演唱会结束,他就会跟你提离婚。”宋瑶。我当然知道这个名字。
顾言洲新招的秘书,刚毕业的大学生,青春,貌美,野心勃勃。我放在他身边的人,
早就把她的资料传给了我。包括她那张显示怀孕六周的孕检单。我看着她胜券在握的表情,
心中一片平静。没有愤怒,没有嫉妒。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。这场腐烂的婚姻,
终于可以结束了。“是吗?”我轻声反问,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宋瑶被我这过分平静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。她预想中的崩溃、尖叫、歇斯底里,
全都没有发生。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赶来。“曦曦,
我……”顾言洲的话在看到宋瑶的那一刻,戛然而止。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,
但很快又镇定下来。“瑶瑶,你怎么在这里?”他下意识地想去拉我的手,
却被我轻巧地避开。宋瑶见他来了,底气更足了,直接挽住他的胳膊,将身体贴了上去。
“言洲哥,我肚子不舒服,想坐一会儿。”她撒着娇,眼神却挑衅地看向我。
顾言洲的表情变得极其难看。他看看我,又看看宋瑶,陷入了两难。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。
“那不是顾氏集团的顾总吗?”“他旁边那个女的是谁?不是他老婆吧?”“好像是小三,
还怀孕了……”这些声音像一根根针,扎在顾言洲引以为傲的自尊心上。他深吸一口气,
终于下定了决心。他看向我,眼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歉意。“曦曦,瑶瑶她身体不舒服,
你看……”“让她坐吧。”我没等他说完,就直接站了起来。顾言洲愣住了。宋瑶也愣住了。
她们都以为我会大吵大闹,会让他们颜面尽失。但我没有。我只是平静地拿起我的手包,
理了理身上的裙子。“既然是给你们的惊喜,那我就不打扰了。”我对着顾言洲,
露出了一个七年来最温柔的笑容。“顾言洲,祝你们……玩得开心。”说完,我转身就走。
没有丝毫留恋。顾言洲看着我的背影,眼神复杂,似乎想追上来,却被宋瑶死死拉住。
“言洲哥,她走了正好,我们……”我没有再听下去。走出嘈杂的内场,晚风吹在脸上,
带着一丝凉意。我从手包里拿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。电话很快被接通。
“林律师。”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。“可以开始了。
”2我没有回那个我和顾言洲共同生活了七年的“家”。
那栋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江景别墅,每一块砖,每一片瓦,都刻着虚伪和背叛。
我回了另一处地方。一套我用自己婚前财产购置的顶层公寓,不大,但足够清静。这里,
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地方。刚洗完澡,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。是顾言洲。我任由它响着,
直到自动挂断。很快,他又打了过来。一遍,又一遍。锲而不舍。我擦着头发,
走到落地窗前,看着楼下城市的璀璨灯火,心中一片漠然。大概半小时后,手机终于安静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林律师发来的消息。“陈小姐,一切顺利。
顾氏集团名下所有主要资产已被冻结,初步估值约三十七亿。”“顾言洲本人持有的股份,
因涉及夫妻共同财产分割,也已申请冻结保全。”“明天一早,
法院的传票和资产冻结令就会送到他手上。”我看着屏幕上的文字,嘴角微微上扬。
三十七亿。顾言洲,你拿什么来陪你的小情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玩?我给他发了公寓的地址。
然后关掉手机,倒了一杯红酒,静静等待。我知道,他一定会来。果不其然,不到一个小时,
门外就传来了疯狂的砸门声。“陈曦!你开门!我知道你在里面!”“陈曦,
你到底想干什么!你疯了吗!”顾言洲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怒和不敢置信。
我慢悠悠地喝完杯中的酒,才起身去开门。门打开的瞬间,顾言洲通红着眼,
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。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冻结公司资产?陈曦,你想毁了我吗!
”他的力气很大,捏得我手腕生疼。但我没有挣扎,只是平静地看着他。“毁了你?
”我轻笑一声,“顾言洲,你是不是忘了,顾氏集团,当初是怎么来的?
”顾言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他当然记得。七年前,他只是一个空有抱负的穷小子。是我,
拿出我母亲留给我的全部遗产,作为启动资金,陪着他一步步打拼,才有了今天的顾氏集团。
公司的核心技术专利,一直都注册在我个人名下的一家离岸控股公司里。顾氏集团,
不过是拥有这些专利使用权的一具空壳。这些年,他顺风顺水,当总裁当惯了,
大概已经忘了,谁才是这家公司真正的主人。“那些……那些都是你自愿给我的!
”他色厉内荏地吼道,眼神却开始闪躲。“是啊,我自愿的。”我甩开他的手,
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,扔到他面前。“所以现在,我自愿收回。”是离婚协议书。
我什么都没要,只要求拿回属于我的东西。包括那家控股公司,以及它所持有的全部专利。
至于顾氏集团这个空壳,和他个人名下那些因为资产冻告而即将变成废纸的股票,
我一分都不要。全都留给他。留给他和他的宋瑶,去构建他们的美好未来。
顾言洲看着协议上的条款,浑身都在发抖。他不敢相信,
那个一向对他百依百顺、温柔体贴的妻子,会做得这么绝。“陈曦,你不能这么对我!
我们是夫妻!”“夫妻?”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。“在演唱会上,你为了另一个女人,
让我当众难堪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我们是夫妻?”“我……”顾言洲语塞,
脸色青一阵白一阵。他大概以为,我只会像个怨妇一样哭闹,或者为了所谓的夫妻情分,
忍气吞声。他 никогда没想过,我会直接釜底抽薪。“我不同意离婚!
”他猛地将协议撕得粉碎。“陈曦,我告诉你,只要我不同意,这婚你就别想离!
公司你也别想拿走!”他面目狰狞,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。“你以为这样就有用了吗?
”我看着满地纸屑,眼神没有丝毫波动。“顾言洲,你太天真了。”就在这时,
我公寓的门铃响了。顾言洲警惕地回头。我走过去打开门。门外站着两个人。
一个是我的代理律师林薇,另一个是身材魁梧的陌生男人。林薇推了推眼镜,表情严肃。
“顾先生,我的当事人陈曦女士,已经向法院正式提起离婚诉讼。
”她将一份文件递到顾言洲面前。“这是法院的传票。另外,这位是陈女士聘请的保镖,
从现在开始,他将24小时保护陈女士的人身安全。”“如果你再有任何骚扰或威胁行为,
我们将会立即报警,并向法庭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。”顾言洲的脸,彻底失去了血色。
他死死地盯着我,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。“陈曦,你够狠!”我笑了。“彼此彼此。
”我的狠,不都是你教的吗?顾言洲。3顾言洲最终还是被保镖“请”了出去。他站在门外,
像一头发怒的公牛,却又无计可施,最终只能带着满腔的不甘和怨毒,狼狈离去。
世界终于清静了。林薇走了进来,看着一地狼藉,微微蹙眉。“他没对你怎么样吧?
”“没有。”我摇摇头,给她倒了杯水。“他只是不敢相信,一直被他圈养的金丝雀,
会突然啄瞎他的眼睛。”林薇是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,也是国内顶尖的离婚律师。
我决定和顾言洲摊牌之前,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她。过去半年,她一直在帮我搜集证据,
整理资产,制定最周全的计划。“他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林薇喝了口水,表情凝重。
“顾氏集团是他全部的心血,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跟你争夺抚养权……哦不,是公司的控制权。
”我被她逗笑了,心中那点阴霾也散去不少。“那就让他争好了。”我走到酒柜前,
又开了一瓶新的红酒。“这场官司,我们必胜无疑。”控股公司的所有权,专利的归属,
初始资金的来源……每一项证据都清晰明确,他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。我们喝着酒,
聊着接下来的步骤。林薇的专业和冷静,让我感到无比安心。“对了,”林薇突然想起什么,
“那个叫宋瑶的女人,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我晃了晃杯中的液体,猩红的酒液在灯光下摇曳。
“她?”“一个跳梁小丑而已,暂时不用管她。”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,
是我留给顾言洲最后的“礼物”。第二天一早,顾氏集团资产被冻结的消息,
就登上了财经新闻的头条。股价应声暴跌,开盘不到十分钟就直接跌停。市场一片哗然。
所有人都想知道,这家势头正猛的科技新贵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紧接着,更劲爆的消息传出。
顾氏集团总裁顾言洲与妻子陈曦正在协议离婚,引发了天价财产分割案。一时间,
各种猜测和流言四起。我的手机快被打爆了。有来打探消息的“朋友”,有来劝和的亲戚,
还有顾言洲的父母。我一概不理,直接开了飞行模式。我知道,顾言洲此刻一定焦头烂额。
他不仅要面对公司的危机,还要应付媒体的围追堵截。这只是开始。我打***板,
看着顾氏集团那条惨绿的K线图,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。下午,林薇给我发来一段视频。
是宋瑶。她居然开了直播。视频里,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,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,
手上还打着点滴。背景,是本市最高档的私立医院。她对着镜头,哭得梨花带雨。
“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……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……”“我和言洲哥是真心相爱的,
他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。”“是那个女人,她太恶毒了!她知道我怀孕了,故意刺激我,
害我差点流产……”“现在,她还要抢走言洲哥的一切,
她想逼死我们母子……”她的演技堪称精湛,每一滴眼泪都恰到好处,
每一个停顿都引人遐想。直播间里,不明真相的网友瞬间被点燃了怒火。弹幕上,
全是对我的谩骂。“这个陈曦也太狠了吧?人家都怀孕了,还这么逼人家。”“就是,
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,放手吧!”“原配斗小三,结果把老公公司搞垮了,真是个蠢女人。
”“心疼宋瑶,希望宝宝没事。”舆论,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。
我成了那个恶毒、善妒、不择手段的“疯女人”。而宋瑶,
则成了为爱奋不顾身的柔弱小白花。顾言洲很快也出现在了镜头里。他一脸憔悴,眼下乌青,
却依然温柔地守在宋瑶床边,握着她的手,轻声安慰。“瑶瑶,别怕,有我呢。
”“我不会让她伤害你和我们的孩子的。”他对着镜头,深情款款地说道。“为了你,
我愿意放弃一切。”好一出情深义重、共渡难关的苦情大戏。他们一个扮演受害者,
一个扮演守护神,试图通过舆论,给我施加压力,逼我就范。林薇的电话打了进来,
语气有些急。“陈曦,你看到直播了吗?这两个人太不要脸了!我们必须马上发声明澄清!
”“不用。”我关掉直播,声音依旧平静。“让他们演。”“演得越逼真,摔下来的时候,
才会越疼。”林薇在那头沉默了几秒。“你是不是……还有后手?”我笑了笑,没有回答。
就在这时,我的微博突然收到了一条特别关注的推送。是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。
昨晚演唱会的主角,天王巨星,季淮。他发了一条微博,只有短短一句话,
却瞬间引爆了整个网络。“有些事,眼见不一定为实。昨晚,我就在现场。”4季淮的微博,
像一颗深水炸弹。他拥有近亿的粉丝,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。他这条意有所指的微博,
瞬间就冲上了热搜第一,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“爆”字。“卧槽!季天王是什么意思?
”“现场?难道是顾言洲那个瓜?”“天王亲自下场吃瓜,信息量有点大啊!”“所以,
小三卖惨是假的?有反转?”季淮的粉丝和吃瓜群众们,瞬间化身福尔摩斯,开始疯狂深扒。
很快,就有人扒出了我和季淮的关系。我们是大学校友。甚至,在学校的某个文艺晚会上,
我们还同台过。一张陈旧的、像素不高的照片被翻了出来。照片里,
青涩的我和同样青涩的季淮,并肩站在一起,对着镜头微笑。“破案了!原来是校友!
”“难怪天王要帮忙说话,这是英雄救美啊!”“等等,你们不觉得,
陈曦年轻的时候好漂亮吗?气质绝了,一点不比女明星差。”“顾言洲是瞎了吗?
放着这么漂亮的老婆不要,去找那个一脸绿茶味的小三?”舆论的风向,开始悄然发生变化。
之前那些骂我的声音,小了很多。取而代之的,是各种各样的猜测和好奇。
我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。这次,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了。“陈曦?
”电话那头,传来一个清朗又熟悉的男声。是季淮。“是我。”“抱歉,
没经过你同意就发了微博,希望没有给你添麻烦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。“没有,
应该是我谢谢你。”我由衷地说道。他的举手之劳,帮我省去了很多麻烦。“举手之劳而已。
”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。“当年在学校,你帮我补习高数,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。
”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。久到我自己都快忘了。我们简单地聊了几句,他没有多问我的私事,
只是在挂电话前,说了一句。“如果你需要帮忙,随时可以找我。”“我这里,
可能有一份对你很有用的东西。”挂了电话,我看着窗外,有些出神。我和季淮,
确实算不上熟悉。除了那次同台,唯一的交集就是他高数挂科,而我作为学习委员,
被老师指派去给他“开小灶”。没想到,他还记得。顾言洲的算盘落空了。
他想利用舆论逼我,结果被季淮的出现,彻底打乱了节奏。他一定气急败坏。果然,
没过多久,一个意料之中的电话打了进来。是我的婆婆,顾言洲的母亲。电话一接通,
就是劈头盖脸的责骂。“陈曦!你到底想怎么样!非要把我们顾家闹得鸡犬不宁才甘心吗?
”“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都怎么说言洲?公司的股票都跌成什么样了!”“我告诉你,
我绝不同意你们离婚!你马上给我去撤诉!否则,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媳妇!”尖利的声音,
刺得我耳朵生疼。我把手机拿远了些,等她吼完,才不紧不慢地开口。“妈,您说完了吗?
”我的平静,似乎让她更加愤怒。“你这是什么态度!你……”“妈,”我打断她,
“您应该去问问您的好儿子,他到底做了什么。
”“言洲他……他不就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吗?那个女人都怀孕了,
你就不能大度一点?”“大度?”我笑了。“好啊,我很乐意大度。”“您回去告诉顾言洲,
只要他同意净身出户,我马上撤诉,并且祝他和宋瑶,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。
”“你……你简直是痴心妄想!”婆婆气得声音都在发抖。“陈曦,我命令你,
立刻停止你那些愚蠢的行为!别忘了,你嫁进我们顾家七年,连个蛋都下不出来!
你有什么资格提条件!”这句话,像一根毒刺,狠狠扎进了我的心里。结婚七年,
我们一直没有孩子。不是我不能生,是顾言洲不想要。他说公司刚起步,他太忙了,
想等事业稳定了再说。我信了。我体谅他的辛苦,支持他的事业,
默默地收起了自己对孩子的渴望。现在想来,多么可笑。他不是不想要孩子,
只是不想和我要。我的心,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。“妈,”我的声音冷得像冰,
“您很快就会知道,到底是谁,在痴心妄想。”说完,我直接挂了电话。
并且拉黑了她的号码。和这家人,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。林薇的电话紧接着打了进来。
“顾言洲的母亲约你见面。”“不见。”“她说,她手里有让你身败名裂的东西。
”我愣了一下。身败名裂?她能有什么东西?我沉思片刻。“好,我见。”我倒要看看,
这对母子,还能玩出什么花样。5见面的地点,定在一家高档会所的包厢里。我到的时候,
婆婆已经坐在那里了。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旗袍,戴着翡翠首饰,
端着一副豪门贵妇的架子。只是眼角的细纹和眉宇间的戾气,破坏了这份刻意营造的优雅。
看到我,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只是冷哼了一声。“还知道来啊。”我在她对面坐下,
没有说话。“陈曦,我今天找你来,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她放下茶杯,
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“马上撤诉,跟言洲好好过日子。那个女人,我会让她处理干净,
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。”“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,生下来,就当是言洲的,
养在我们顾家名下,记在你名下。你生不出来,正好省事了。”她一副施舍的口吻,
仿佛给了我天大的恩赐。我简直要被她这番无耻的言论气笑了。让我替小三养孩子?
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?“妈,您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?”我端起面前的茶,轻轻吹了吹。
“现在是21世纪了,早就不是小妾给正妻敬茶的年代了。”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“你别给脸不要脸!”她拍案而起,“你以为你攀上了季淮那个戏子,就能为所欲为了?
我告诉你,顾家不是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地方!”“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,
你要是敢跟言洲离婚,我就让你身败名裂,一无所有!”“哦?”我终于抬起眼,看向她。
“我很好奇,您要怎么让我身败名裂?”她见我非但不怕,反而一脸好奇,
气得胸口剧烈起伏。她从随身携带的爱马仕包里,甩出一叠照片,扔在我面前。照片上,
是我。还有另一个男人。背景是一家酒店的走廊。照片的角度很刁钻,看起来,
就像我和那个男人举止亲密,一同走进了房间。“这是什么?”我明知故问。“这是什么,
你心里清楚!”婆婆冷笑一声,“别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!你婚内出轨的证据,
我早就拿到手了!”“只要我把这些照片捅给媒体,你猜猜,舆论会怎么说你?
季淮还会不会帮你?”“到时候,你就是个人人喊打的荡妇!在法庭上,
你也占不到任何便宜!”我拿起一张照片,仔细地看了看。照片上的男人,我认识。
是顾氏集团的一个竞争对手,姓张。上个月,他约我谈过一次合作,
想挖我们公司的技术团队。地点就在这家酒店的咖啡厅。谈完之后,他客气地送我到电梯口。
没想到,这一幕,居然被有心人拍了下来,还成了我“出轨”的证据。真是可笑。
“就凭这个?”我将照片扔回桌上,语气里满是嘲讽。“妈,您是不是忘了,现在的酒店,
到处都是监控?”“只要调出当天的监控录像,就能证明我的清白。
您用这种伪造的证据来威胁我,不觉得太可笑了吗?”婆婆的脸色一僵。
她显然没料到我这么冷静,更没料到我会直接点出监控的问题。“你……你少在这里狡辩!
苍蝇不叮无缝的蛋,你要是没问题,人家为什么只拍你,不拍别人?”她开始胡搅蛮缠。
我懒得再跟她废话。我站起身,准备离开。“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。”“你站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