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屿,今天是他十周年的忌日。”苏晴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,像手术刀划过皮肤。
“所以呢?”我靠在沙发上,连眼都懒得抬一下。“所以,我要去见他了。
”我终于坐直了身体,盯着她那张十年如一日冰封的脸。那张脸上,
我看不到一丝一毫为***子的柔情,只有对另一个男人的偏执和疯狂。“苏晴,
那台机器根本就是个笑话。”“是不是笑话,马上就知道了。”她转身,走向地下室的门,
那里藏着她十年的心血,一台据说能穿越时空的荒唐机器。我站起身,挡在她面前。
“如果你今天敢踏进那扇门,我们之间,就彻底完了。”她终于笑了,十年里,
第一次对我笑。那笑意却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刺骨。“陈屿,我们之间,
从十年前林洲死的那一刻,不就已经完了吗?”1苏晴走了。毫不犹豫地推开我,
走进了那片只有她自己知道的黑暗里。沉重的精钢门在我面前缓缓关闭,
将我们隔绝在两个世界。我没有再去砸门,也没有嘶吼。十年了,我所有的力气,
早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冷暴力中被消磨殆尽。这十年,我活得像个笑话。我的妻子,
海城最负盛名的天才科学家苏晴,心里装着的,永远是她那个死去的白月光,林洲。
我们的婚房,成了她为另一个男人搭建的纪念馆。客厅里挂着的是林洲的黑白照片,
她每天都会对着照片发呆。我们的卧室,她从不允许我踏足,
因为那是她和林洲曾经的海誓山盟。而我,陈屿,
只是一个因为商业联姻被捆绑在她身边的可怜虫。一个让她得以衣食无忧,
专心研究如何复活她心爱之人的工具。“嗡——”整栋别墅的灯光剧烈地闪烁了一下,
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。我知道,她成功了。或者说,
她至少启动了那个吞噬了她十年青春和我们婚姻的怪物。我慢慢走回客厅,
拿起茶几上那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。在“男方”那一栏,我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陈屿。
笔锋落下,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。十年了,这场荒唐的婚姻,这场无尽的折磨,
终于要结束了。我将协议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,然后转身,拖着行李箱,
走出了这个名为“家”的牢笼。门在我身后关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我没有回头。
外面的世界,阳光正好。我拿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“喂,江影吗?
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又带着一丝惊喜的女声:“陈屿?你怎么会……”“我离婚了。
”我打断她的话,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。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几秒。“你……在哪儿?
我去接你。”“不用了,我想一个人走走。”我挂断电话,拦下了一辆出租车。“师傅,
去海边。”车子启动,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。十年了,我第一次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。
苏晴,希望你在你的过去里,找到你想要的答案。而我,要去过我自己的生活了。到了海边,
我脱下鞋,赤脚走在沙滩上。海风吹拂着我的脸,带着一丝咸湿的味道。
我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,心里一片空茫。十年,我像个傻子一样,守着一个不爱我的女人。
我以为,只要我付出得够多,总有一天能融化她心里的冰山。可我错了。有些人的心,
是捂不热的。林洲的死,是她心里的一根刺,也是扎在我心头的一根刺。所有人都以为,
林-洲的死是一场意外。一场因为我在赛车时操作失误,而导致的意外。苏晴是这么认为的,
林洲的家人是这么认为的,全世界都是这么认为的。所以,我背负了十年的骂名。
“害死兄弟”的恶棍,“趁虚而入”的无耻小人。我默默承受着这一切,只因为我爱苏晴。
我以为,时间可以证明一切。可现在我才明白,在一个装睡的人面前,
你永远无法证明任何事。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一条银行短信。
“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X月X日收到转账,金额:500,000,000.00元。
”五亿。我看着那串零,自嘲地笑了。苏晴,你还真是大方。这是给我的分手费吗?
还是给我的遣散费?用钱来衡量我这十年的青春和付出,你觉得够吗?我没有回复,
直接将手机关机,扔进了口袋。钱?我不在乎。我在乎的,从来都只是她这个人。可她,
却把我当成了一件可以随时丢弃的垃圾。我在海边坐了很久,直到夜幕降临。华灯初上,
海城的夜景依旧繁华。只是,这繁华里,再也没有属于我的那盏灯了。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。
躺在柔软的大床上,我却怎么也睡不着。脑海里,全是和苏晴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。
她的冷漠,她的无视,她的眼泪……每一次,都只为了林洲。我苦笑一声,从床上坐起,
走到窗边,点燃了一根烟。烟雾缭绕中,我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。那个雨夜,
那场该死的赛车。林洲开着他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,在盘山公路上疯狂加速。
我在后面紧追不舍。“陈屿,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?”“赌什么?”“就赌苏晴!谁赢了,
谁就得到她!”他的话,像一根针,狠狠扎进我的心里。“苏晴不是赌注!
”我对着对讲机怒吼。“呵,是吗?可在我这里,她就是!我得不到的,你也休想得到!
”他的车速越来越快,在一个急转弯处,他没有丝毫减速。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车冲出护栏,
坠入了悬崖。大雨滂沱,我冲下车,趴在悬崖边,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。可回应我的,
只有山谷里呼啸的风声。后来,警察在坠毁的车里找到了被破坏的刹车系统。所有人都以为,
是我为了赢得比赛,为了得到苏-晴,暗中动了手脚。我百口莫辩。苏晴也是在那时,
用一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我。“陈屿,你真让我恶心。”从那天起,
我的世界就变成了灰色。一根烟燃尽,我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。过去的事,就让它过去吧。
苏晴,你回到了过去,或许就能看到真相。但那又如何呢?我们之间,已经回不去了。
2第二天,我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。我顶着一头乱发去开门,门外站着的,是江影。
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,脸上带着一丝焦急。“陈屿,你没事吧?”她一开口,
就暴露了她的担忧。我让她进来,自己去洗手间洗了把脸。镜子里的男人,胡子拉碴,
满眼血丝,憔悴得不像话。我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。出来时,
江影已经帮我叫好了早餐。“先吃点东西吧。”她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,像春风拂过湖面,
能轻易抚平人心底的褶皱。我坐下来,默默地吃着东西。“你……真的和苏晴离婚了?
”江影小心翼翼地问。“嗯。”“她……同意了?”“我把协议放在桌上了,她回不回来签,
都无所谓了。”江影叹了口气,没再说什么。她是苏晴最好的闺蜜,
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这十年过得有多苦的人。很多次,她都劝我放手。但我都固执地坚持着。
“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?”“不知道,先休息一段时间吧。”我确实累了,身心俱疲。
“也好。”江影点了点头,“钱够不够用?我这里还有一些。”“够了。
”我想到那笔五亿的巨款,心里又是一阵刺痛,“她给了我一笔钱。”江影的动作顿了一下,
随即了然。“她总是这样,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。”是啊,在苏晴眼里,
什么都可以用价值来衡量。包括我的感情。吃完早餐,江影陪我出去走了走。
“你想好住哪里了吗?”“还没,先住酒店吧。”“住酒店总不是长久之计,
我帮你找个房子吧。”“不用麻烦了。”“不麻烦。”江影坚持道,“就当是我这个朋友,
为你庆祝重获新生了。”她的话,让我心里一暖。或许,离开苏晴,真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。
接下来的几天,江影真的帮我物色起了房子。她很有耐心,带着我看了好几个地方。最后,
我们选定了一套位于市中心的高层公寓。视野开阔,装修简约,正是我喜欢的风格。
“就这里吧。”我当场就付了全款。用的,是苏晴给我的那笔钱。我就是要用她的钱,
来开启我的新生活。我要让她知道,没有她,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。拿到钥匙的那天,
江影比我还高兴。“走,我们去庆祝一下!”她拉着我,去了一家新开的西餐厅。
餐厅的氛围很好,放着舒缓的音乐。我们点了红酒,像老朋友一样聊着天。“陈屿,说真的,
我真为你高兴。”江影举起酒杯,“你早就该离开她了。”我跟她碰了一下杯,一饮而尽。
“以前是舍不得。”“现在呢?”“现在是……不想再作践自己了。”江影笑了,
眼角眉梢都带着动人的风情。“这就对了,你值得更好的。”那一刻,我看着她的笑脸,
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。或许,我真的可以尝试着开始一段新的感情。吃完饭,
江影开车送我回新家。“需要我帮你收拾一下吗?”“不用了,我自己来就行。”“那好,
你早点休息。”她冲我挥了挥手,驱车离开。我站在楼下,看着她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,
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回到空荡荡的公寓,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孤单。
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。这里,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地方。我花了一天的时间,
将公寓打扫得干干净净,又去商场买了一些生活用品。当我躺在自己亲手布置的床上时,
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在海上漂泊了许久的旅人,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。手机开机后,
收到了很多未接来电和信息。大部分是我父母的。我回了个电话过去,告诉他们我离婚了,
现在很好,让他们不用担心。我妈在电话那头哭得稀里哗啦,一个劲地骂我傻。我知道,
他们一直都不看好我和苏晴的婚姻。现在我终于解脱了,他们比谁都高兴。挂了电话,
我看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。“陈屿,我是林洲的妹妹,林悦。我哥的死,
真的和你有关吗?”看着这条信息,我冷笑一声。十年了,这些人还是不肯放过我。
我直接将这个号码拉黑,删除了信息。真相是什么,我已经不在乎了。
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生活。就在我准备放下手机时,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。
还是那个陌生号码。我皱了皱眉,挂断。可对方却锲而不舍地一遍遍打来。我有些不耐烦,
接通了电话。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。“陈屿,
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哥?他那么好,你为什么要害死他?”是林悦。她的声音充满了怨恨。
“我没有害死他。”我冷冷地回答。“你胡说!如果不是你,我哥怎么会死?是你,
是你嫉妒他,所以才在车上动手脚!”“我再说一遍,我没有。”“你这个杀人凶手!
你会有报应的!”她歇斯底里地吼叫着。我懒得再跟她废话,直接挂了电话。可我的心情,
却被这个电话彻底破坏了。那些我刻意想要忘记的过往,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。
林洲的死,就像一个烙印,深深地刻在了我的生命里。无论我走到哪里,都无法摆脱。
3我以为我的新生活会这样平静地继续下去。直到那天,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。
是苏晴的律师打来的。“陈先生,您好,我是苏小姐的代理律师,我姓王。”“有什么事吗?
”我的声音很冷。“是这样的,苏小姐失踪了。”“失踪?”我愣了一下。“是的,
我们已经有半个月联系不上她了,她的家人也很着急,所以想问问您,知不知道她的下落。
”我冷笑一声:“王律师,你是不是搞错了?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,
我怎么会知道她的下落?”“可是……陈先生,据我们所知,苏小姐失踪前,
是和您在一起的。”“那又怎么样?她是个成年人,想去哪里是她的自由。”我说完,
就想挂电话。“陈先生,请等一下!”王律师急忙道,“苏小姐失踪前,
正在进行一项非常重要的实验,这项实验关系到整个苏氏集团的未来。现在她突然失踪,
项目停摆,集团损失惨重。我们怀疑,她的失踪,可能和商业竞争对手有关。”“所以呢?
你们怀疑是我绑架了她?”我简直要被气笑了。这些人,还真是什么都敢想。
“我们没有这么说,只是想向您了解一下情况。”“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我直接挂了电话。
苏晴失踪了?她不是回到了过去吗?难道……她出了什么意外?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
我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。但很快,我就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。她怎么样,都与我无关了。
我不能再心软了。可是,接下来的几天,关于苏晴失踪的消息,开始在网上发酵。
苏氏集团发布了寻人启事,悬赏一百万寻找苏晴的下落。一时间,全城都在讨论这件事。
而我,作为苏晴的前夫,自然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。各种猜测和谣言,铺天盖地而来。
有人说,是我因爱生恨,报复苏晴,所以将她藏了起来。有人说,
是我为了谋夺苏氏集团的财产,所以绑架了她。甚至还有人扒出了十年前林洲的车祸,
说我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连环杀人犯。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,只觉得荒谬又可笑。
这些人的想象力,还真是丰富。我没有去理会这些流言蜚语,依旧过着我自己的生活。
每天健身,看书,和江影一起吃饭,看电影。我的生活,因为没有了苏晴,
而变得简单又快乐。这天,我和江影正在一家餐厅吃饭。突然,一群记者冲了进来,
将我们团团围住。“陈先生,请问苏晴的失踪和您有关吗?
”“有传言说您是为了报复苏晴才将她藏起来的,请问是真的吗?
”“这位小姐是您的新欢吗?您是不是因为她才和苏晴离婚的?”闪光灯不停地闪烁,
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。江影被这阵仗吓到了,下意识地躲到我身后。我将她护住,
冷冷地看着那些记者。“无可奉告。”我拉着江影,想从人群中挤出去。
可那些记者却不依不饶,将我们堵得水泄不通。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。
是林悦。她指着我,对那些记者大声喊道:“就是他!就是他害死了我哥,
现在又害得苏晴姐下落不明!他就是个魔鬼!”她的话,像一块巨石,投入了平静的湖面,
激起了千层浪。记者们更加疯狂了,话筒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。“陈先生,请您解释一下!
”“您是不是真的像林小姐说的那样?”我看着林悦那张因为怨恨而扭曲的脸,
心里一片冰冷。十年了,她还是这么偏执,这么不分青红皂白。“我再说一遍,我没有。
”我一字一句地说道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“你撒谎!”林悦冲过来,
想打我,却被餐厅的保安拦住了。“你这个骗子!你不得好死!”她在我身后疯狂地叫骂着。
我没有再理会她,拉着江影,在保安的护送下,艰难地离开了餐厅。坐上车,
江影还心有余悸。“他们……太过分了。”“没事,习惯了。”我扯了扯嘴角,发动了车子。
只是,我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。林悦的出现,像一个警钟,提醒着我,
只要林洲的死一天没有真相大白,我就一天无法摆脱这个噩梦。
而苏晴……她真的能找到真相吗?如果她回来了,她会相信我吗?不,不会的。
我自嘲地笑了笑,将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甩出脑海。我不能再对她抱有任何期待了。
回到公寓,我打开电视,财经频道正在播报苏氏集团的新闻。因为苏晴的失踪,
苏氏集团的股价连续三天跌停,市值蒸发了近百亿。集团内部也是人心惶惶,乱成了一锅粥。
我看着电视上苏晴父亲那张愁云惨淡的脸,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意。毕竟,
他曾经也是真心疼爱过我的长辈。我关掉电视,给自己倒了一杯酒。苏晴,你到底在哪里?
你知不知道,因为你的任性,有多少人在为你担心?我一口饮尽杯中的酒,
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,像火一样在燃烧。我恨她。但不知为何,心底深处,
却又有一丝无法割舍的牵挂。4.日子在流言蜚语和无尽的骚扰中一天天过去。
苏晴依旧杳无音信,仿佛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。苏家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关系,
几乎把整个海城都翻了个底朝天,却还是一无所获。而我,则成了最大的嫌疑人。
警察局我去了不下十次,每一次都是同样的问题。“陈先生,苏晴失踪那天,
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?”“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要去哪里?”“你们之间,
是不是有什么矛盾?”我一遍遍地重复着同样的话。“我不知道。”“她没说。
”“我们已经离婚了。”可他们不信。或者说,他们不愿意相信。在他们眼里,
我就是一个为了摆脱婚姻,而对前妻痛下杀手的恶魔。我的生活,被搅得一塌糊涂。
我不敢出门,不敢开机,甚至不敢拉开窗帘。我怕看到那些记者,怕听到那些刺耳的咒骂。
只有江影,还一如既往地陪在我身边。她每天都会过来,帮我买菜做饭,陪我聊天解闷。
她像一束光,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。“陈屿,别怕,有我呢。”她总是这么对我说。我知道,
我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。为了她,也为了我自己。我开始尝试着重新生活。
我不再理会网上的那些流言,不再接听那些骚扰电话。我开始和江影一起出门,去逛街,
去看电影,去做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。我们之间的感情,也在不知不觉中迅速升温。这天,
是江影的生日。我提前订好了餐厅,买好了礼物,想给她一个惊喜。
那是一家位于云顶之上的旋转餐厅,可以将整个海城的夜景尽收眼底。“哇,好美啊!
”江影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,发出了由衷的赞叹。“喜欢吗?”“喜欢!
”她重重地点了点头,回头看我,眼睛里像盛满了星光,“陈屿,谢谢你。”“傻瓜,
跟我还客气什么。”我从身后拿出一个丝绒盒子,递到她面前。“生日快乐。
”她惊喜地捂住了嘴,打开盒子。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钻石项链,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。
“这……太贵重了。”“你值得最好的。”我拿起项链,亲手为她戴上。冰凉的链身,
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,让她不由得颤抖了一下。我看着她,情不自禁地,慢慢低下头。
就在我们的唇即将触碰到一起的时候,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,打破了这美好的气氛。“陈屿?
”我猛地回头。只见一个女人站在我们桌旁,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,头发凌乱,面容憔悴,像一个在街头流浪了许久的乞丐。
可那张脸,我却再熟悉不过。是苏晴。她回来了。她竟然真的回来了。我愣在原地,
大脑一片空白。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她不是回到了过去吗?她不是应该意气风发地回来,
然后告诉我,她要和林洲再续前缘吗?为什么……她会是这副模样?江影也认出了她,
惊讶地站了起来。“苏晴?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苏晴没有理会江影,她的眼睛,
死死地盯着我,或者说,是盯着我为江影戴上的那条项链。她的身体在发抖,嘴唇也在哆嗦。
“陈屿……我……我回来了。”她的声音,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一样。我终于回过神来,
心底涌起的,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,而是一种莫名的烦躁和厌恶。“你回来做什么?
”我的声音,比窗外的夜风还要冷。苏晴的身体晃了一下,仿佛随时都会倒下。她的眼睛里,
蓄满了泪水,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。“我……我错了,陈屿,我全都错了。”她一边说,
一边朝我走过来,想要抓住我的手。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避开了她的触碰。“别碰我。
”我的嫌恶,是那么的明显。苏晴的手僵在半空中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。她看着我,
又看了看我身边的江影,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。“你们……在一起了?”“是。
”我没有丝毫的犹豫,“我们在一起了。”我就是要让她知道,
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由她践踏的陈屿了。我的世界,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。苏-晴的眼泪,
终于决堤。她捂着脸,蹲在地上,发出了压抑的哭声。那哭声,像一头受伤的小兽,
充满了无助和悔恨。餐厅里所有的人,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。我不想再在这里丢人现眼。
我拉起江影的手,冷冷地对苏晴说道:“苏晴,我们已经离婚了。我的生活,与你无关。
请你以后,不要再来打扰我。”说完,我头也不回地拉着江影,走出了餐厅。身后,
是苏晴撕心裂肺的哭喊。“陈屿!你听我解释!求求你!听我解释!”我没有停下脚步。
解释?十年了,你给过我解释的机会吗?现在,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释了。一切,都太晚了。
5.我和江影的约会,被苏晴的突然出现彻底搅黄了。回到车里,江影的脸色还有些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