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一纸赐婚,冷心将军遇娇娘永安三年,春寒料峭。镇国将军萧策的府邸门前,
红灯笼还未挂稳,便被呼啸的北风卷得左右摇晃,像极了此刻府内众人忐忑的心境。三日前,
一道圣旨从皇宫加急送来,将吏部尚书沈家的嫡女沈清辞,指婚给了刚从边关凯旋的萧策。
消息传出时,整个京城都炸了锅。谁不知道萧策是永安朝最年轻的将军,十七岁随父出征,
二十岁凭一己之力平定北境,如今不过二十五岁,已是手握重兵、权倾朝野的镇国将军。
可这位将军不仅战功赫赫,性子更是冷得像北境的寒冰,常年驻守边关,
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,府里连个伺候的姬妾都没有,京中贵女们暗慕他的英气,
却没人敢真的靠近。更别提,萧策心里早就有了人——当年他在边关重伤,
被一位民间女子所救,虽不知女子姓名容貌,这些年却一直暗中寻找,从未放弃。
如今陛下强行赐婚,明眼人都看得出,这是要将沈家这颗棋子,牢牢钉在萧策身边。沈府内,
沈清辞正坐在窗前,手里捏着一方绣着寒梅的丝帕,眼神清亮,不见半分嫁入高门的惶恐。
她今年刚满十八,是京中有名的才女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
性子却不似一般大家闺秀那般柔弱,反而带着股韧劲。“小姐,您真的不担心吗?
”贴身丫鬟挽月看着自家小姐平静的模样,忍不住问道,“那萧将军性子冷得吓人,
听说连陛下都敢顶撞,您嫁过去……”沈清辞抬眸,
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:“担心有什么用?圣旨已下,岂是我们能抗的?再说,
萧将军是国之栋梁,能嫁给他,是我的福气。”话虽如此,她心里却清楚,
这场婚事于她、于沈家、于萧策,都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。沈家需要萧策的兵权庇护,
陛下需要制衡萧策的势力,而萧策……或许只是不愿违逆圣意罢了。大婚那日,
没有想象中的热闹。萧策的将军府里,除了必要的仪仗,连宾客都寥寥无几。
沈清辞穿着大红的嫁衣,坐在铺满花生桂圆的喜床上,等了整整一夜,
都没等到那个该来掀盖头的人。直到天快亮时,门外才传来沉稳的脚步声。沈清辞心头一动,
握着喜帕的手紧了紧。门被推开,一股寒气扑面而来。萧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,
身姿挺拔如松,脸上却没有半分新郎官的喜悦,眼神冷得像淬了冰,扫过她时,
没有半分温度。“沈小姐,”他开口,声音低沉,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,“陛下赐婚,
我无法违抗,但你我之间,不必行夫妻之礼。往后你在将军府安心住着,我不会亏待你,
待日后时机成熟,我会奏请陛下,放你自由。”说完,不等沈清辞回应,
他便转身离开了喜房,只留下满室的红烛,映着沈清辞孤零零的身影。
挽月气得眼眶发红:“小姐!这萧将军也太过分了!哪有新婚之夜就这么对您的?
”沈清辞却缓缓抬手,取下头上的凤冠,动作平静得像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:“无妨,
他有他的顾虑,我有我的打算。挽月,去打盆热水来,我累了。”她没有告诉挽月,
其实在赐婚的消息传来时,她便偷偷见过萧策一面。那***在城外的别院写生,
恰好遇到萧策带着亲兵巡查,他骑在高头大马上,一身铠甲,眉眼凌厉,目光扫过人群时,
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却在看到远处一株绽放的寒梅时,眼神有了片刻的柔和。就是那一眼,
让沈清辞心里动了念。她想,这样一个看似冷漠的人,心里定是藏着柔软的地方,或许,
她可以试着去靠近。2 暖心细语,寒冰渐有消融意婚后的日子,萧策果然如他所说,
很少回将军府。大多时候,他要么在军营驻守,要么在书房处理军务,偶尔回府,
也只是住在外院的书房,从未踏足过沈清辞的院落。府里的下人都是人精,
见将军对新夫人如此冷淡,难免有人怠慢。沈清辞却不在意,每日依旧按时起床,
打理院子里的花草,或是在书房看书练字,偶尔还会亲自下厨,做一些精致的点心。这日,
萧策难得回府,刚进大门,就看到沈清辞穿着一身素色衣裙,蹲在院子里,手里拿着小铲子,
小心翼翼地给一株刚栽下的兰草培土。阳光洒在她身上,勾勒出柔和的轮廓,
她的侧脸线条优美,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,看起来安静又温暖。萧策的脚步顿了顿,
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。他见过的贵女,要么像京中那些娇小姐般娇纵蛮横,
要么像他记忆里的那个女子般清冷孤傲,却从未见过像沈清辞这样,明明身处逆境,
却依旧能保持从容平和的人。“将军回来了。”沈清辞听到脚步声,抬起头,看到是他,
连忙站起身,行了一礼。萧策收回目光,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便径直朝着书房走去,
没有再多说一个字。沈清辞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没有失落,反而觉得有了一丝进展——至少,
他今天看了她一眼。晚饭时,
沈清辞让人把自己做的几样小菜和一盅温热的莲子羹送到了书房。没过多久,
送饭的丫鬟就回来了,脸色有些为难:“夫人,将军说他还有军务要处理,让您自己用。
”挽月气得直跺脚:“小姐,您何必热脸贴冷屁股?他不领情,咱们也别上赶着伺候他!
”沈清辞却笑了笑,拿起筷子,夹了一口自己做的青菜:“他军务繁忙,忘了吃饭也是常事。
这莲子羹温着,等他忙完了,或许会想吃。”果然,到了深夜,萧策处理完军务,
走出书房时,看到廊下的小丫鬟还守着一个食盒,里面的莲子羹依旧冒着热气。“将军,
这是夫人特意给您留的莲子羹,说您忙了一天,喝点甜汤能解乏。”小丫鬟连忙上前说道。
萧策看着那盅莲子羹,心里莫名一暖。他在边关多年,早已习惯了粗茶淡饭,
从未有人如此细心地为他准备宵夜。犹豫了片刻,他还是接过了食盒,走进了书房。
莲子羹熬得软糯香甜,入口即化,带着一股淡淡的荷香。萧策一口一口地喝着,不知不觉间,
竟喝了个精光。他放下碗,看着空了的食盒,眼神里第一次有了除了冷漠和威严之外的情绪。
接下来的日子,沈清辞依旧每天都会为萧策准备点心和宵夜,有时是一碟精致的绿豆糕,
有时是一碗温热的银耳汤,从未间断。萧策起初还会拒绝,后来渐渐也就默认了,
偶尔回府早了,还会在院子里看到沈清辞打理花草的身影,两人虽依旧话少,
却不再像最初那般疏离。这天,萧策从军营回来,身上带着伤。
他在训练时不小心被亲兵的长枪划伤了胳膊,虽不算严重,却也流了不少血。他没在意,
回府后便直接去了书房处理公务。沈清辞得知消息后,立刻拿着药箱去了书房。
看到萧策胳膊上渗血的伤口,她眉头紧蹙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:“将军,
您怎么不先处理伤口?这样会感染的。”不等萧策回应,她便拉过他的胳膊,
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棉布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,动作轻柔,眼神专注。
萧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,她的睫毛很长,微微垂着,认真的模样竟让他有些失神。
“夫人,我自己来就好。”他反应过来,想要收回胳膊。“别动。”沈清辞抬头,眼神坚定,
“将军是国之栋梁,若是因为这点小伤影响了军务,岂非得不偿失?
”萧策看着她清澈的眼神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竟真的不再动弹,
任由她为自己包扎伤口。沈清辞的动作很轻,生怕弄疼他。她一边包扎,
一边轻声说:“将军以后在军营要多加小心,您的身体不仅是您自己的,
更是整个永安朝的依靠。”萧策沉默着,没有说话,却在她包扎好伤口,
收拾药箱准备离开时,轻声说了一句:“多谢。”沈清辞脚步一顿,回头看了他一眼,
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:“将军客气了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
萧策摸了摸胳膊上包扎好的伤口,心里竟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。他想,
或许这场被他视作交易的婚姻,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。3 流言蜚语,
夫人挺身护将军随着沈清辞和萧策的关系渐渐缓和,京城里的流言蜚语也多了起来。有人说,
沈清辞为了讨好萧策,不惜放下身段,亲自下厨做点心,
却依旧得不到萧策的真心;也有人说,萧策心里始终惦记着当年救他的女子,
对沈清辞不过是敷衍了事;更有甚者,竟编造出沈清辞在将军府备受冷落,
暗地里偷偷抹泪的谣言。这些流言很快就传到了沈清辞的耳朵里。挽月气得不行,
想要去找那些造谣的人理论,却被沈清辞拦了下来。“小姐,您怎么还拦着我?
那些人太过分了,竟然这么诋毁您!”挽月委屈地说。沈清辞放下手里的书,
淡淡道:“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。他们愿意说,就让他们说去,我们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?
”话虽如此,沈清辞心里却清楚,这些流言不仅会影响她的名声,更会对萧策造成困扰。
毕竟,萧策手握重兵,陛下本就对他有所忌惮,
若是因为这些流言让陛下误以为他们夫妻不和,进而对萧策产生更多猜忌,那就不好了。
这天,京中举办赏花宴,皇后娘娘特意下旨,让沈清辞和萧策一同出席。沈清辞知道,
这是皇后想要看看他们夫妻的关系究竟如何,也是给那些流言蜚语一个交代。宴会上,
沈清辞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,妆容精致,举止优雅,与萧策并肩而立,
虽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亲密举动,却也看不出半分不和。席间,
户部尚书的夫人故意端着酒杯走到沈清辞面前,语气带着几分嘲讽:“沈夫人,
听闻将军府的日子不太好过?我看沈夫人今日虽是容光焕发,却不知夜里是否也能睡得安稳?
”周围的贵女们闻言,都纷纷看向沈清辞,眼神里带着看热闹的意味。
沈清辞端起面前的酒杯,脸上依旧带着从容的笑容:“多谢尚书夫人关心。
我在将军府的日子过得很好,将军待我敬重有加,府里的下人也都安分守己,
我自然能睡得安稳。倒是尚书夫人,近日似乎有些操劳,脸色不太好,还是多注意休息才是。
”几句话不软不硬,既回应了尚书夫人的嘲讽,又不失分寸,让尚书夫人碰了一鼻子灰,
尴尬地站在原地。萧策站在一旁,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赏。他没想到,
沈清辞不仅性子温和,应对这些场面时,竟也如此从容不迫。宴会进行到一半,
突然有***喊:“不好了!有人落水了!”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湖中心的画舫上,
一位贵女不小心掉进了湖里。湖边顿时乱作一团,男人们纷纷脱了外衣准备下水救人,
却被萧策拦住了。“我来。”萧策说完,纵身一跃,跳进了冰冷的湖水里。他水性极好,
很快就将落水的贵女救上了岸。可就在这时,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:“快看!
将军身上的玉佩!”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萧策腰间的玉佩上。那是一块成色极好的暖玉,
上面刻着一朵寒梅,正是当年救他的女子送给他的信物,他一直贴身佩戴着,从未离身。
“原来将军心里真的有别的女子!”“看来沈夫人果然是受冷落了!
”“这玉佩一看就意义非凡,将军对那位女子的情意,可见一斑啊!”议论声越来越大,
沈清辞站在人群中,看着萧策腰间的玉佩,心里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。
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,快步走到萧策身边,拿起一旁的披风,递到他面前:“将军,
快披上吧,别着凉了。”萧策看着她平静的脸庞,心里竟有了一丝愧疚。他知道,
这块玉佩让她受了委屈,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。沈清辞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,
轻声说:“将军,我知道这块玉佩对您很重要,您不必在意旁人的议论。我们夫妻之间,
最重要的是彼此信任,不是吗?”她的话像一股暖流,瞬间抚平了萧策心里的愧疚。
他接过披风,披在身上,第一次主动伸出手,握住了沈清辞的手:“多谢夫人理解。
”沈清辞的手被他握住,心里猛地一跳,脸上泛起一丝红晕。她抬头看了萧策一眼,
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眼神,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冷漠,反而带着一丝温柔和坚定。
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,众人看着萧策和沈清辞紧握的手,心里都明白了——看来,
这将军府的夫妻关系,并非像流言所说的那般冷淡。赏花宴结束后,
萧策亲自将沈清辞扶上马车。马车内,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。“将军,
”沈清辞率先打破沉默,“其实你不必在意那些流言,我知道你……”“清辞,
”萧策打断她的话,眼神认真,“以前是我不好,忽略了你的感受。往后,
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。”沈清辞看着他认真的模样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暖暖的。
她知道,萧策心里或许还有那个女子的位置,但他愿意为了她改变,愿意维护她,
这就足够了。马车缓缓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,月光洒在马车上,映着车内两人紧握的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