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恋三年的纪念日,陈默等来的不是惊喜,而是女友林薇冰冷的电话:「你安于现状的样子,真让人看不到未来。」
分手第二天,她便挽着对手公司总监的手臂,笑靥如花。
一周后,陈默推开星辉科技总裁办公室的门。冰山女总裁沈冰将一份协议推到他面前:「来我这里,我给你平台和尊严——还有,和我结婚。」
一纸合约,将两个陌生人的命运捆绑。在同事的猜疑和前女友的嘲讽中,陈默看似平凡,却总能在技术危机中一击必杀,四两拨千斤。
直到那场万众瞩目的行业峰会,对手当众发难,沈冰陷入被动。追光灯下,陈默缓步登台,那个传说中的匿名技术大神「架构师」马甲,彻底曝光,震撼全场。
而此刻,陈默向沈冰递上的,不再是简历,而是一份以其亲手创立的、拥有打败性技术的公司为主的「终极聘礼」,目标直指——并购前任的整个公司。
这不是一场简单的逆袭。这是一个关于隐藏、博弈与真正强者之间,如何从合约走向心动,从并肩走向巅峰的传奇。
城市的霓虹透过落地窗,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破碎的光斑。陈默将最后一碟菜——清蒸东星斑,小心翼翼地放在餐桌正中央。
蒸汽袅袅升起,带着生姜与葱丝的香气,模糊了他无框眼镜后的视线。
餐桌上铺着林薇最喜欢的亚麻色桌布,两支香薰蜡烛已经点燃,火苗在空气中微微摇曳,映照着旁边那瓶未开封的勃艮第红酒。今天是他们恋爱三周年的纪念日。
墙上的挂钟,时针不紧不慢地指向七点五十九分。室内只剩下蜡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,和他自己几乎不可闻的呼吸。
八点整。他的手机屏幕准时亮起,嗡嗡地震动起来,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。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「薇薇」。
陈默嘴角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,指尖因为期待而有些发麻。他清了清嗓子,接通电话,将听筒贴近耳朵。
「陈默。」
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,比他预想的要冷。像一块被遗忘在窗外的铁,浸透了夜间的寒气。
「薇薇,你到了吗?菜我刚做好,还是热的。」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温和。
那边沉默了两秒,只有电流的沙沙声。「我不来了。」
陈默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收紧。餐桌上,东星斑鱼鳃部位最后一丝蒸汽消散在空中。
「是……加班吗?」他问,声音低了下去。
「不是。」林薇的语调里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、居高临下的疲惫,「陈默,我们就这样吧,到此为止。」
窗外的车流声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拉长,变成一种持续的、令人耳鸣的噪音。他感到自己的胃部缓缓下沉,像被灌满了铅。
「为什么?」他听到自己问,声音干涩。
「为什么?」林薇轻笑了一声,那笑声像冰碴,刮过鼓膜,「你看看你自己,陈默。三年了,你还守着你那份不温不火的程序员工作,朝九晚五,像一口枯井,一眼就能看到底。你安于现状的样子,真让人看不到未来。」
每一个字,都像一颗精准射出的子弹,钉在他的胸口。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,仿佛这样能更好地承受。
「我觉得现在这样,没什么不好。」他试图辩解,但话语苍白无力。
「那是你觉得!」林薇打断他,语气尖锐,「我不想我的未来,是和一套还在还贷的公寓、一辆十几万的车,还有一个……一个永远不知道往上爬的男人绑在一起!我累了,陈默。」
他沉默了。舌尖抵住上颚,尝到一丝铁锈般的味道。是咬紧牙关太用力了吗?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,或许是解脱。「再见,陈默。照顾好自己。」
忙音响起,干脆利落,没有一丝留恋。
陈默缓缓放下手机,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机器人。他站在原地,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摇曳的烛火上。过了很久,也许只是一分钟,他伸出手,用指腹轻轻抹过光滑的鱼盘边缘。触感冰冷,刚才那点温热,早已散尽。
他开始收拾餐桌。动作很慢,却很有序。将鱼倒进厨余垃圾桶,洗净盘子,擦干净灶台。蜡烛被他一口吹灭,两缕青烟纠缠着升腾,最后消失在昏暗的光线里。他做这一切的时候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镜片后的眼睛,比平时更深,更沉。
第二天,部门经理让他去合作公司「旭日科技」送一份加急文件。他刚走到前台,就听到一阵喧闹的笑声从前方的会议室传来。
会议室的门开着,里面正在举行一场欢迎宴。人群中央,一个穿着考究西装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正举着酒杯,满面春风。而亲昵地挽着他手臂,笑靥如花的女人,正是林薇。
她穿着一件昨天刚送到他们公寓的、价值不菲的连衣裙,妆容精致,眼神明亮,与昨晚电话里那个冷漠疲惫的她判若两人。
「……欢迎赵轩总监加入我们旭日!大家以后多向赵总监学习!」有人高声说道。
被称作赵轩的男人得意地笑了笑,侧过头,嘴唇几乎贴上林薇的耳朵,低声说了句什么。林薇娇嗔地轻捶了他一下,脸上飞起红晕,那笑容,是陈默许久未曾见过的明媚。
陈默的脚步在原地定格了一秒。他感到一种重力,从头顶贯下,将他钉在原地。前台小姐疑惑地看着他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空气带着中央空调的冷气,灌入肺叶,带来一阵清晰的刺痛。
他沉默地递交了文件,办完手续,转身离开。自始至终,他的背影挺直,没有再看那个方向一眼。
回到自己的工位,电脑屏幕还停留在他离开时的代码界面。冰冷的荧光映着他的脸。他放在键盘上的手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就在这时,屏幕右下角弹出一封新邮件提示。
发件人:星辉科技-总裁办公室。
主题:面试邀请-沈冰女士亲启。
陈默的目光落在「星辉科技」四个字上。那是业界翘楚,是「旭日科技」最强大的竞争对手。也是……林薇现在攀上的那个赵轩,做梦都想击垮的公司。
他的指尖在鼠标上轻轻一点,点开了邮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