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晓当场死亡。陈浩重伤昏迷,被送往医院抢救。
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整个校园。
“听说了吗?高三一班的沈清越,早就知道苏晓会死!”
“她给了苏晓一个护身符,苏晓没要,还骂她是垃圾……”
“我的天,她是乌鸦嘴吗?还是她真的会什么邪术?”
“离她远点,太可怕了!”
“她看人的眼神凉飕飕的,该不会也能看到我们什么时候死吧?”
流言蜚语如同瘟疫般蔓延。
曾经还会和沈清越说几句话的同学,现在见到她都绕道走。她的课桌被人用红色粉笔画上了诡异的符号,书包里被塞进死老鼠。走在路上,总能感受到身后指指点点的目光和窃窃私语。
她成了所有人眼中的“异类”、“瘟神”、“诅咒之源”。
就连老师看她的眼神,都带着复杂和忌惮。
沈清越沉默地承受着这一切。她早该知道的,人性便是如此。她只是更加用力地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肉里。复仇的火焰,在心底悄无声息地燃烧,越烧越旺。
这天放学,她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走廊上,身后依旧跟着不怀好意的议论和目光。一个隔壁班的太妹故意撞了她一下,将她手里抱着的几本书撞散在地。
“哟,不好意思啊,‘卦妃’。”太妹抱着手臂,语气讥诮,“没看见您老人家。”
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哄笑。
沈清越抿紧嘴唇,没有理会,蹲下身,默默捡拾散落一地的书本和文具。
一只手伸了过来,骨节分明,手指修长,捡起了滚落到墙角的一支笔,和……一张不知何时从她书中滑落的、折叠好的淡***符纸。
沈清越抬头,撞进一双沉静的黑眸里。
是江屿。
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,安静地蹲在她面前,将笔和符纸递还给她。他的动作自然,没有丝毫的迟疑或恐惧,仿佛她不是那个被全校孤立避之唯恐不及的“诅咒之女”,而还是很多年前,那个跟在他身后摔了跤、需要他扶起来的小女孩。
周围看好戏的人似乎也觉得无趣,嘀咕着散开了。
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斜***来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沈清越看着他递过来的符纸,没有接。那是她昨晚新画的,试图研究自己这诡异能力时失败的废稿,没什么效用,只是……他怎么会?
江屿见她不动,也没有收回手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目光深邃,仿佛能穿透她故作坚强的外壳,看到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和无边孤寂。
他低声开口,嗓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,却又奇异地带着一种跨越了漫长时光的沉稳:
“清越,”
他叫了她的名字,顿了顿,才继续问道,语气平静得近乎诡异,
“你知道为什么,每一次重生,你的身边,都有我吗?”
沈清越猛地抬头,难以置信地看向他。
每一次……重生?
他怎么会知道重生?
她的心跳骤然失序,血液似乎在瞬间冲上头顶,又迅速褪去,留下冰冷的眩晕感。她死死地盯着他,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开玩笑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