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许然,开着一家半死不活的花店。生活挺没劲的,直到一个叫秦筝的女人出现。
她每次都穿廉价的工装,点最便宜的花,还总是抱怨工作累、房租高。
我以为她就是个普通的打工妹,有点同情她。直到那天晚上,
我看到她从一辆全球限量的跑车上下来,身后跟着一群毕恭毕敬的黑衣保镖。
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。第二天,她堵在我店里,递给我一份协议。“做我男朋友,
合同制,月薪十万。”“我拒绝会怎么样?”她笑了,手指轻轻点着那份协议。“你会知道,
花店的租金,其实可以一个月涨三次。”1我叫许然,一家花店的老板。店不大,
开在写字楼旁边,生意也一般。大部分时间,我都在修剪花枝,或者对着门口发呆。
秦筝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。她第一次来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装,背后印着“速达物流”。
“老板,来束最便宜的。”她声音有点哑,听起来很累。我给她包了一束雏菊。她付了钱,
三十块,用的是皱巴巴的零钱。之后,她成了常客。每周来一次,雷打不动。
永远是那身工装,永远要最便宜的花。有时候是雏菊,有时候是康乃馨。她会跟我抱怨几句。
说她上司是个蠢货,客户都是奇葩,房租又要涨了。我听着,偶尔点点头,递给她一杯水。
我当她是个生活不容易的打工妹。直到那天。那天我提前关店,因为要去见我的房东,白露。
白露是个难缠的女人,在附近一家叫“辉耀集团”的公司当经理,
总觉得我一个大男人开花店没出息,三天两头找我麻烦。我抄了条近路,
从写字楼后面的小巷穿过去。巷子尽头,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。车牌是五个8。
一个穿着精致套裙的女人,正靠在车门上抽烟。我愣住了。那张脸,是秦筝。
她没穿那身洗得发白的工装。身上是高定的香奈儿,耳朵上戴的钻石耳钉,
比我店里最贵的花还闪。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恭敬地为她拉开车门。“秦总,
董事会那边已经安排好了。”她掐了烟,嗯了一声,坐了进去。那声音,
和我店里那个抱怨上司的疲惫女声,完全不一样。冷,硬,带着命令的口吻。车开走了,
我站在原地,手脚冰凉。脑子里乱成一团。秦总?董事会?
那个每周来我这里买三十块钱雏菊的女人,到底是谁?我忽然觉得,
我好像卷进了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世界里。回到花店,我坐立不安。
脑子里全是她那张冷漠的脸,和那辆五个8的宾利。第二天,秦筝又来了。
还是那身“速达物流”的工装,脸上带着熟悉的疲惫。“老板,今天有什么便宜的花?
”她笑得和往常一样。我看着她,心里发毛。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。我挤出一个笑,
指了指旁边的洋甘菊。“这个,二十五。”她数出二十五块零钱,递给我。我接过钱的时候,
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。她的手很凉。她好像没察觉到我的异样,拿着花,对我挥挥手。
“走了,还得去送货呢。”我看着她的背影,心里有个声音在说:许然,快跑。这个女人,
太危险了。但我跑不掉。因为第二天,我的花店门口,停了三辆黑色的奥迪。
2车上下来一群黑衣人。领头的是那天给秦筝开车门的男人。他走到我面前,
递给我一张名片。“许先生,我们老板想见你。”名片是黑色的,
上面只烫金印着一个名字:秦筝。还有一个电话号码。没有头衔,没有公司。我捏着名片,
手心全是汗。“我……我不认识什么秦总。”男人笑了笑,没说话,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我被“请”上了一辆车。车直接开进了市中心最贵的写字楼“环球中心”的地下车库。顶层,
总裁办公室。秦筝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。她没穿工装,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,
长发盘起,露出了修长的脖颈。眼神冷得像冰。“坐。”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。我坐下,
局促不安。“许然,28岁,孤儿,南城大学园艺系毕业,三年前开了这家花店。
”她看着一份资料,念出我的信息,一字不差。“你调查我?”我心里一紧。她合上资料,
抬眼看我。“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,我总得知道你是谁。”我沉默了。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
”我问。她站起来,走到我面前。一股好闻的香味传来,不是花香,是一种冷冽的木质香。
她弯下腰,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,把我困在椅子里。我们离得很近,
我能看清她眼睛里细碎的光。“很简单。”她说,声音压得很低,“我要你,当我的男朋友。
”我以为我听错了。“什么?”“一份工作而已。”她直起身,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,
扔在我面前。“合约男友,为期一年。月薪十万,另外,你花店的租金和所有开销,
我全包了。”我翻开文件。上面条款清晰,权利义务写得明明白白。甲方:秦筝。
乙方:许然。我需要做的,就是配合她出席各种场合,扮演她的亲密男友。“为什么是我?
”我不解。“因为你够普通,够安全,最重要的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
“你看到了我的秘密,把你放在身边,我才放心。”这理由,强大到我无法反驳。
“如果我不同意呢?”她笑了。笑意却没到眼底。“许然,你是个聪明人。
你知道你花店的生意不好做。我也知道,你的房东白露,最近在给你涨租金。”她走到窗边,
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。“我可以让她明天就把你的店收回去。我也可以让整个南城,
没有一家花店敢卖给你一枝花。”她转过身,看着我。“或者,你签了它,安安稳稳拿钱,
一年后,我们两不相欠。你自己选。”我看着那份合同,又看了看她。
阳光从她身后的落地窗照进来,给她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。她像个女王,掌控着一切。
我没有选择。我拿起笔,在乙方签上了我的名字。“很好。”她满意地点点头,
“从现在开始,我是你的老板,也是你的女朋友。我的助理会告诉你具体要做什么。
”她按了内线电话。“陈助理,带许先生去换身衣服,下午有个酒会,他要陪我参加。
”我人还是懵的。几分钟前,我还是个花店小老板。几分钟后,
我就成了一个女总裁的合约男友。这世界,真他妈的魔幻。3陈助理,就是那个黑衣领头人,
叫陈东。他带我去了环球中心楼下的一个高定男装店。我身上的恤牛仔裤被扒了下来,
换上了一套笔挺的深蓝色西装。价格标签我没敢看。理发师给我做了个新发型。对着镜子,
我差点没认出自己。“许先生,很精神。”陈东面无表情地夸了一句。我扯了扯领带,
觉得浑身不自在。“下午的酒会是什么?”我问。“一个慈善拍卖会。”“我需要做什么?
”“待在秦总身边,别说话,微笑就行。”这工作听起来,倒也简单。下午,
我跟着秦筝去了酒会。会场金碧辉煌,来的都是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。秦筝一出现,
就成了全场的焦点。她换了一身红色的长裙,明艳动人。她挽着我的胳膊,向众人介绍。
“我男朋友,许然。”那些老总们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评估。我按照陈东教的,
全程保持微笑,一句话不说。秦筝应付得游刃有余。她和人谈笑风生,一杯杯红酒下肚,
脸色都不变一下。我像个漂亮的摆件,站在她身边。中途,我去了趟洗手间。出来的时候,
听到了几个人的议论。“那个男的是谁啊?以前没见过。”“不知道哪来的小白脸,
被秦总看上了。”“秦家这位可不简单,手段狠着呢。这男的,估计也就能风光一阵子。
”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。心里没什么波澜。他们说得没错,我就是个小白脸。
还是签了合同,按月领薪水的那种。酒会结束后,秦筝有点醉了。在车上,她靠着我的肩膀,
闭着眼睛。车里的香水味和酒味混在一起。“今天表现得不错。”她忽然开口。“是吗?
”“嗯,像个合格的花瓶。”我没说话。她忽然睁开眼,侧头看着我。“他们说的话,
你听到了?”“听到了。”“不生气?”“没什么好气的。”我说,“我拿了钱,就得办事。
”她盯着我看了几秒,忽然笑了。“许然,你比我想象的,要有意思一点。
”车开到了一处别墅区。这是我第一次来她家。房子大得吓人,装修是冷淡的黑白灰。
一个保姆迎了上来。“秦总,您回来了。”“王姨,给他收拾一间客房。”秦筝吩咐道。
看来,我还得在这里住下。我的合约男友生活,正式开始了。之后的日子,很规律。白天,
我回我的花店。秦筝会派人送来各种名贵的鲜花,把我的小店塞得满满当当。美其名曰,
“男朋友的花店,不能太寒酸。”晚上,我会回她的别墅。我们分房睡,大多数时候,
她都在书房工作到很晚。我们像合租的室友,比陌生人多了一层雇佣关系。
她偶尔会带我出席一些活动。饭局,酒会,或者商业谈判。我的任务,
依旧是当一个沉默的、好看的背景板。南城上流圈子,
渐渐都知道了秦家大小姐有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朋友。各种猜测都有。
有人说我是某个隐世家族的子弟。有人说我是秦筝用来对抗家族联姻的挡箭牌。没人猜到,
我只是个签了一年合同的临时工。这天,秦筝忽然对我说。“周六有空吗?”“老板你吩咐,
我当然有空。”我正在给一盆君子兰换土。“陪我去看场演唱会。”我有点意外。
这不像她的风格。“谁的演唱会?”“一个叫……苏宇的。”她好像对这个名字很陌生。
我手一顿。苏宇,一个很火的新生代歌手。也是我大学时,唯一的朋友。“怎么了?
”她察觉到我的异样。“没什么。”我低下头,继续换土,“只是有点惊讶,
你也会听流行音乐。”“朋友送的票,不去浪费。”她淡淡地说。周六,她没让司机送。
自己开了一辆很低调的奥迪A6。演唱会在市体育场,三万人的场子,座无虚席。
我们的位置在第一排。秦筝穿着简单的白恤和牛仔裤,戴着一顶鸭舌帽。
和平时那个高高在上的女总裁判若两人。灯光暗下来,音乐响起。全场都在尖叫。
苏宇抱着吉他,从升降台上出现。他还是老样子,干净,帅气,笑起来有酒窝。
我看着台上的他,有点恍惚。毕业后,我们就没联系了。他成了大明星,我守着我的小花店。
没想到,会以这种方式再见。演唱会进行到一半,苏宇抱着吉他,坐在舞台边上。
“下面这首歌,送给我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。”“我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现场。
我只想告诉他,无论你在哪里,过得怎么样,都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。”他说完,
轻轻拨动琴弦。熟悉的旋地响起。是我写给他的一首歌。关于梦想,关于未来。
全场都安静了,只有他的歌声在回荡。我感觉鼻子有点酸。旁边,秦筝忽然凑过来,
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。“他唱的,是你吧?”我浑身一僵。4我没回头,眼睛还盯着舞台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“我查过你的资料。”她的声音很平淡,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,
“你大学的时候组过乐队,拿过校园歌手大赛冠军。”我心里一阵发冷。
她到底把我查了个多底掉?“这也在你的调查范围之内?”我的语气有点冲。
她似乎没听出我的不满。“了解我的合约男友,是基本工作。”我没再说话。一首歌唱完,
全场掌声雷动。苏宇在台上鞠躬,眼眶有点红。演唱会结束后,人潮汹涌。
秦筝拉住我的手腕。“这边。”她的手很凉,但很有力。我们从VIP通道离开,
没被人群堵住。回到车上,气氛有点沉闷。“你和他,关系很好?”她忽然问。“以前是。
”“现在呢?”“现在,他是大明星,我就是个卖花的。”我自嘲地笑了笑。她发动了车子,
没再继续这个话题。第二天,我的房东白露,找到了花店。她扭着腰走进来,一脸假笑。
“许然啊,最近生意不错嘛。”她的眼睛在我店里那些名贵的花上打转。
这些都是秦筝让人送来的,最便宜的一盆,都比她一个月工资高。“还行。
”我淡淡地应了一句。“听说,你交女朋友了?”她凑过来,八卦地问。“嗯。
”“哪家姑娘啊?这么有钱?”“这个不方便说。”白露撇撇嘴,
眼神里带着一丝嫉妒和不屑。“许然,不是我说你。男人啊,还是得靠自己。靠女人,
能靠一辈子吗?”“我自己的事,不劳白经理费心。”白露碰了个钉子,脸色有点难看。
“行,你有骨气。”她冷笑一声,“别忘了下个月的房租该交了。我可想好了,
再给你涨五百。”说完,她踩着高跟鞋,嗒嗒嗒地走了。我看着她的背影,皱了皱眉。
这个女人,真是阴魂不散。晚上,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秦筝。不是告状,只是作为情况汇报。
毕竟,我的花店现在也算是她的资产。她听完,没什么表情。“我知道了。”第二天,
白露又来了。这次,她不是来收租的。她拿着一个文件袋,扔在我面前。“许然,看看这个。
”我打开,里面是一叠照片。照片上,是秦筝和一个中年男人。两人在一家高级餐厅吃饭,
看起来很亲密。“这是谁?”我问。“鼎盛集团的李总。”白露一脸得意,
“秦筝的联姻对象。你不会真以为她看上你了吧?你就是个挡箭牌,用完就扔的。
”我看着照片,心里没什么感觉。我和秦筝本来就是假的。她有联姻对象,很正常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我问白露。“离开她。”白露说,“你跟她没结果的。不如,你跟我合作。
”“合作?”“对。”白露眼睛放光,“你在她身边,肯定能听到不少商业机密。
你把这些告诉我,我保证你下半辈子吃穿不愁。”原来,她打的是这个主意。
辉耀集团是秦筝公司“秦氏集团”的死对头。白露这是想让我当商业间谍。
“我为什么要信你?”“因为我们才是一路人。”白露说,“我们都是想往上爬的普通人。
秦筝那种大小姐,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。”她循循善诱。“你想想,
你只要随便透露点消息,得到的好处,比你当她一年的假男友多得多。”我假装犹豫。
“我考虑一下。”白露以为我心动了。“行,我等你消息。想通了随时找我。”她走后,
我拿出手机,给秦筝发了条信息。“鱼上钩了。”5秦筝很快回了信息。一个字:“玩。
”我懂了。这是要我陪白露演戏。我开始假装被白露说动,和她走得近了些。
我们约在咖啡馆见面。我把一些秦筝早就准备好的,无关痛痒的“商业机密”透露给她。
比如,秦氏集团下个季度的广告投放计划,某个新项目的负责人选。这些消息,半真半假,
听起来很唬人,但实际上没什么价值。白露如获至宝。她觉得我已经被她掌控了。
看我的眼神,都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怜悯。“许然,你放心,等我把秦筝扳倒,
当上了辉耀的副总,我不会亏待你的。”她给我画着大饼。我低着头,喝着咖啡,
扮演着一个被金钱诱惑,背叛女友的小人。这天,我和白露在一家餐厅吃饭。吃到一半,
白露忽然指着不远处。“你看,那不是你女朋友吗?”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。
秦筝正和一个男人走进来。是照片上那个,鼎盛集团的李总。他们看起来,确实很般配。
男的成熟稳重,女的明艳大方。“看到了吧?”白露幸灾乐祸,“人家正主都约会了,
你还傻乎乎地当备胎呢?”我没说话,只是看着他们。秦筝也看到我了。
她的眼神在我身上停了一秒,然后转向白露,最后,又回到我脸上。她的眼神很平静,
看不出任何情绪。她甚至,对我笑了笑。然后,她就挽着那个李总的胳膊,走进了包厢。
那一刻,我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。我知道我们是假的。我知道她在演戏。
但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,我还是觉得,胸口有点堵。“怎么?难受了?
”白露看出了我的情绪。“没有。”我收回目光,“我们只是各取所需。
”“你能这么想最好。”白露给我倒了杯酒,“来,我们谈谈正事。我听说,
秦氏最近在竞标城南那块地,你知不知道他们的底价是多少?”城南的地。我知道。
秦筝这几天,天天为了这个项目开会。这是块大肥肉,辉耀集团也盯着。秦筝给我的资料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