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葫芦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10-25 13: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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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,赵傥瑞借口批阅奏折,将周妙恬唤到御书房,让她帮忙整理一些古籍。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,烛光摇曳,气氛暧昧而宁静。赵傥瑞放下手中的奏折,凝视着专注整理古籍的周妙恬。她的侧脸在烛光下显得尤为柔美,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,令人心动。

“妙音。”赵傥瑞轻声唤道。

周妙恬抬起头,眼神清澈而平静。“陛下有何吩咐?”

“你可愿一直留在朕身边?”他起身走到她面前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。

周妙恬的心脏猛地一跳。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。她垂下眼帘,声音轻柔而坚定:“奴婢是太后娘娘的人,自当听从太后娘娘的安排。”她巧妙地将问题引向了太后,既表明了自己身不由己的身份,也给赵傥瑞留下了空间。

赵傥瑞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深意。他笑了笑,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:“太后娘娘自然是宽厚仁慈的。若是朕开口,她定不会为难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:“朕看得出来,你并非寻常宫女。你心中藏着故事,藏着秘密。”

周妙恬没有否认,只是沉默。她知道,在赵傥瑞这样深藏不露的帝王面前,任何掩饰都是徒劳。

“告诉朕,你想要什么?”赵傥瑞声音放轻,带着一***惑,“朕可以给你。金钱、地位、宠爱……甚至,你可以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,包括太后。”

周妙恬抬头,直视着赵傥瑞的眼睛。她的眼中没有狂喜,没有贪婪,只有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静。她轻启朱唇,声音宛如清泉流淌:“陛下,奴婢想要的,只是一个能主宰自己命运的机会。一个,不被任何人掌控的机会。”

赵傥瑞闻言,心中一震。这与他何其相似!他厌倦了被太后操控,厌倦了被朝臣们束缚。他从周妙恬的眼中,看到了与自己同样的,对自由和掌控的渴望。这一刻,他觉得自己与她之间,似乎建立起了一种更为深层次的连接。

“好。”赵傥瑞语气坚定,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,“朕给你这个机会。朕要立你为妃!”

此言一出,宫中一片哗然。一个出身不明、来自秦淮河畔的宫女,竟能得皇帝垂青,欲立为妃!这无疑是对太后权威的挑战,也是对整个后宫和朝堂的挑衅。妃嫔们嫉妒不已,朝臣们更是议论纷纷,认为皇帝此举荒唐至极。

沈月眠听到这个消息时,凤眸微眯,脸上却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。她知道,皇帝此举,既是为了周妙恬,也是为了向她宣战。她等待这一刻,已经很久了。

骆知阶得知此讯,如同被***击中,呆立原地。他曾以为,他将她送入宫中,是为了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。他曾以为,他爬上高位,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她赎回。可如今,她却要成为皇帝的妃子!他心中的悔恨与不甘达到了顶峰,他意识到,自己亲手将她推向了另一个他无法触及的深渊。

他冲入太后寝宫,跪伏在沈月眠面前,声音嘶哑而急促:“太后!陛下此举荒唐,请太后务必阻止!”

沈月眠端坐在上首,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,冷眼看着他失态的样子。“阻止?哀家为何要阻止?”

“她……她身份卑微,如何能为妃?这会动摇国本,引来朝野非议啊!”骆知阶急得额头冒汗,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周妙恬成为皇帝的女人。

沈月眠轻蔑地笑了笑:“身份卑微?当初是谁将她送进宫来的?是谁对哀家说,她是一个值得利用的棋子?如今,这颗棋子成了皇帝的心头好,哀家又何必阻拦?”她的目光锐利如刀,刺向骆知阶的心底,“还是说,骆大人舍不得了?”

骆知阶被她一语道破心事,脸色瞬间苍白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中的痛苦与嫉妒:“臣……臣只是担心陛下年少冲动,误入歧途。”

“误入歧途?”沈月眠冷哼一声,“哀家看,皇帝倒是看得清楚。你将她带入宫中,却不曾想到,她会凭着自己的本事,迷住皇帝。这恰恰说明,你骆知阶,低估了她。”她顿了顿,语气变得森冷而充满警告,“哀家允许她入宫,但不代表她可以凌驾于哀家之上。她可以成为皇帝的妃子,但她必须是哀家手中的一枚棋子。若她胆敢背叛哀家,或是妄想凭借皇帝的宠爱,去挑战哀家的权威……哀家会让她知道,什么叫生不如死。”

骆知阶身躯一震,他知道太后的手段有多么狠辣。他此刻被夹在皇帝与太后之间,左右为难,心如刀绞。他想救周妙恬,却发现自己已深陷泥沼,无法自拔。

皇帝赵傥瑞,却一意孤行。他不仅要立周妙恬为妃,更在一次朝会上,语出惊人,震动了整个朝野。

“朕心意已决!”赵傥瑞坐在龙椅上,目光扫视着殿下跪伏的朝臣们,“周妙音才情斐然,品貌出众,实乃天人之姿。朕意欲立其为后,统摄六宫!”

此言一出,犹如晴天霹雳,整个金銮殿瞬间鸦雀无声。片刻的死寂之后,便是山呼海啸般的反对声浪。

“陛下三思啊!”

“此女出身不明,怎可母仪天下!”

“陛下岂可为一介风尘女子,置江山社稷于不顾!”

太师、丞相、六部尚书,文武百官齐齐跪倒在地,苦苦劝谏。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圣旨,一个从秦淮河畔走出来的“妓女”,竟然要被立为皇后?这简直是对大周皇室最大的羞辱!更是对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的蔑视!

沈月眠端坐于帘后,凤眸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。她原本以为皇帝只是要立妃,却没想到,他竟敢如此大胆,执意立她为后!这不仅仅是为了周妙恬,更是赵傥瑞向她,向整个旧势力宣战的信号!

骆知阶跪在百官之中,脸色煞白,身体止不住地颤抖。他想起了周妙恬在秦淮河畔的舞姿,想起了她留给他的那封绝情信。他曾以为自己付出了一切,最终却将她送上了这样一条绝路。他痛苦地闭上眼睛,任由悔恨与绝望将他吞噬。

然而,赵傥瑞面对百官的反对,却面不改色,目光坚毅而决绝。他缓缓起身,一步步走下御阶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朕是天子,朕的皇后,只能是朕心之所向!尔等若再多言,休怪朕不念君臣之情!”

皇帝执意立妓为后,朝野震动。

金銮殿上,赵傥瑞的圣旨如一道惊雷,劈开了笼罩在大周朝堂上多年的沉闷与僵化。他以天子之尊,力排众议,执意要将周妙音立为皇后。这不仅是惊世骇俗的宣言,更是一场对盘踞已久的太后势力,乃至整个传统礼教的全面挑战。群臣的反对声浪此起彼伏,跪伏在地的身影密密麻麻,却未能撼动帝王分毫。赵傥瑞背负双手,立于御阶之上,俯瞰着这些因循守旧、满腹私心的臣子,眼中闪烁着嘲讽与坚决。他要立谁为后,岂容他人置喙?这不仅仅是为了周妙音,更是他向世人宣告,他才是大周真正的君主。沈月眠端坐于帘后,凤眸冷若冰霜。她知道,她与赵傥瑞之间的较量,已然白热化。一个从风尘中走出的女子,一旦戴上凤冠,其象征意义远超其个人。她将是赵傥瑞手中的一面旗帜,一面直指太后权势的旗帜。然而,沈月眠并未立即发难。她深知硬碰硬并非上策,需等待时机,从内部瓦解。

骆知阶跪伏在百官之中,身形僵硬,耳畔回响着皇帝那掷地有声的“立其为后”。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悔恨,如潮水般将他淹没。他曾以为将她送入宫中,是救她脱离苦海。他曾以为攀附太后,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与她并肩。可如今,她却要成为皇帝的女人,皇后!是他亲手将她推向了万丈深渊,还是送入了更华丽的牢笼?他痛苦地闭上眼睛,他曾经清高的理想,如今被现实的残酷击得粉碎。

朝会结束后,赵傥瑞不顾群臣的苦谏,径直前往太后寝宫。他要当面告知沈月眠他的决心,而非透过奏折或传话。寝宫内,熏香缭绕,沈月眠一袭深色凤袍,端坐上首,面色平静,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到来。

“母后,朕意已决,将立周妙音为后。”赵傥瑞语气坚定,不带一丝商量。

沈月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意味深长:“皇帝果然长大了,懂得为自己做主了。只是……立后并非儿戏。周妙音此女,虽有几分才情姿色,然出身风尘,身份不明。若强立为后,恐难服众,更会动摇国本。”

“她入宫之时,母后并未反对。”赵傥瑞反唇相讥,“如今又何必提及出身?至于国本,朕自有定夺。她的才情品德,足以胜任。”

“才情品德?”沈月眠笑意更冷,“皇帝是看上了她的才情品德,还是仅仅被她一时的风情迷了心窍?”她顿了顿,目光锐利地看向赵傥瑞,“皇帝可知,这秦淮河畔的女子,最擅长的便是笼络人心。她可以笼络男人,自然也可以笼络住你。”

赵傥瑞握紧了拳头,他知道沈月眠是在挑拨离间,也在暗讽他的年少轻狂。“朕心意已决,绝不会改变!”

沈月眠收敛了笑容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。“既然皇帝如此执着,哀家也不便阻拦。只是……立后大典,需合乎祖制,不可有丝毫差池。周妙音的背景,也需彻查。否则,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?”

这番话,看似退让,实则步步杀机。沈月眠的目的,是利用“彻查背景”的机会,将周妙音彻底打入尘埃,让她根本无法登上凤位。

赵傥瑞知道沈月眠的算计,但他亦有自己的盘算。他要的不仅仅是立后,更是借此机会,削弱太后的权力,打破她对朝政的掌控。“好,就依母后所言,彻查便是。朕相信,妙音是清白的。”

从太后寝宫出来,赵傥瑞立即下旨,命礼部与内务府着手准备立后大典,并责令大理寺卿彻查周妙音的身份背景。他知道这会是一场硬仗,但他已做好准备。

周妙恬被册封为后,消息传到她耳中时,她正坐在侧殿中,看着窗外那片被宫墙裁剪得方方正正的天空。她的心湖没有泛起波澜,反而感到一丝疲惫。她知道,这至高无上的荣耀,背后是无尽的算计与危险。她已不再是那个渴望锦衣玉食的周妙恬,秦淮河畔的历练,让她更懂得人性的复杂和权力的残酷。

赵傥瑞派人将她接到了长春宫,这是皇后才能居住的宫殿。宫中上下,对这位即将成为皇后的女子,态度复杂。有嫉妒、有轻蔑、有不屑,也有好奇。妃嫔们三五成群,窃窃私语,言语中尽是讽刺与不甘。她们都是名门望族之后,怎能接受一个出身风尘的女子,凌驾于她们之上?

然而,周妙恬却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沉静。她不理会那些明里暗里的挑衅,不参与后宫的争斗。她只是安静地打理着长春宫,处理着内务府送来的事务,阅读着历代皇后的典籍。她的举止优雅得体,言谈不卑不亢,应对进退毫无错漏,让那些原本等着看她笑话的宫人与妃嫔,都不得不收敛了几分。

赵傥瑞也常来长春宫,他喜欢看周妙恬认真读书的样子,喜欢与她谈论朝政,听她对时局的独到见解。他发现,她并非仅仅是才情出众,她更有清醒的头脑和过人的洞察力。她从不干涉他的决策,却总能在关键时刻,以温柔的语气,点出他未曾注意到的细节。她的存在,让赵傥瑞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与信任。他知道,这不是简单的宠爱,这是一种灵魂深处的共鸣。他想要打破桎梏,而她,正是那个能与他并肩而立的盟友。

然而,宫中的暗流涌动从未停歇。沈月眠的“彻查”并非虚言。大理寺卿奉命行事,明面上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,实则是在太后的授意下,深入挖掘周妙妙音的过去,试图找出足以将她一击致命的把柄。骆知阶作为沈月眠的心腹,也被卷入了这场调查。他每日阅览着关于周妙音的每一份卷宗,每一次看到她过往的细节,都像一把刀,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。他痛苦万分,却又不得不为太后办事。他知道,他所做的,既是为了太后,也是为了保护她——因为只有他,才能在太后的刀刃下,替她遮挡最锋利的锋芒。他巧妙地引导调查方向,将那些足以致命的线索掩盖,只呈现出一些无关痛痒的“风尘”经历。

他曾借着查阅典籍的名义,去长春宫见周妙恬。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周妙恬正在院中修剪花枝,一袭素雅宫装,身影清丽。他站在她身后,看着她专注的侧颜,心如刀绞。

“妙音……”他轻声唤道。

周妙恬身体一僵,缓缓转过身。当她看到骆知阶那复杂而痛苦的眼神时,心中五味杂陈。

“骆大人。”她声音平静,疏离而有礼。

“你……还好吗?”骆知阶望着她,眼中满是血丝,仿佛一夜未眠。

“多谢骆大人关心,奴婢一切安好。”周妙恬垂下眼帘,语气淡漠。她知道他想说什么,但她不想听。她不想再陷入过去的回忆,也不想再被他的懦弱所牵绊。

骆知阶向前一步,声音嘶哑而低沉:“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你。”

周妙恬抬头,直视着他的眼睛,眼神清澈而带着一丝讽刺:“为了我?骆大人是将我从一个牢笼,推向了另一个更华丽的牢笼。您当真以为,这是救我吗?”

骆知阶语塞,他痛苦地闭上眼睛,他无法反驳。是他亲手将她送入这深宫,让她成为权力斗争的中心。

“你如今身处险境,太后她……她不会轻易放过你。”骆知阶声音带着警告。

周妙恬淡然一笑:“既已身在此处,便无惧险境。倒是骆大人,您如今权势滔天,春风得意,又何必来关心一个即将成为废后的风尘女子?”

“我从未想过放弃你!”骆知阶猛地抓住她的手臂,眼中是无法掩饰的痛苦与焦灼,“我正在努力,总有一天,我会将你带离这里,带你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!”

周妙恬挣脱了他的手,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与悲悯:“骆大人,您至今仍活在自己的幻梦之中吗?这里,已不是你我能做主的地方了。”

她转身离去,留下骆知阶一人在院中,身影落寞,被无尽的悔恨与绝望吞噬。

沈月眠果然开始发难。她利用朝中言官,以周妙音“出身低贱,德不配位”为由,屡次上奏,请求废除立后之议。同时,她派人散布谣言,将周妙音在秦淮河畔的过往添油加醋,描绘成一个妖媚惑主、败坏风气的祸水。一时间,京城内外,流言四起,周妙音的名声跌入谷底。

然而,赵傥瑞却寸步不让。他下旨将几名叫嚣最甚的言官杖责,甚至罢免了一位极力反对的御史大夫,以***手段镇压了朝堂上的反对之声。他亲自召见周妙恬,问她是否受这些流言影响。

“陛下,流言蜚语,如同尘土。风过无痕,终将散去。”周妙恬依旧平静,眼中没有丝毫怯懦或怨恨,“奴婢相信陛下,相信真理,终会水落石出。”

周妙恬的沉着与坚韧,让赵傥瑞更加坚定。他知道,他选择的这个女子,绝非寻常。她能承受住如此巨大的压力,这份心性,足以母仪天下。

然而,沈月眠的下一步棋,却更加隐秘而狠辣。她开始在周妙恬的日常用度中做手脚,小到宫女的怠慢,大到膳食中的微毒。长春宫的宫人,大多是沈月眠安插的眼线,周妙恬的每一步行动,都在太后的监控之下。

周妙恬凭借着在秦淮河畔练就的警觉与敏锐,以及在深宫中数月来的观察,很快便察觉到了这些异常。她不动声色,不动声色地更换了一些可疑的宫人,对膳食也格外留心。她知道,她不能有丝毫差池,任何一个错误,都可能成为太后废掉她的把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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